姜武道:“往昔诸儿随孤交战疆场,孤曾视之为腹背,诸儿无世子之名,却有世子之实,今遭毒难,孤甚痛心,那歹人勇于王宫猖獗,的确视我西燕如无物!”
“公子淮,公子畏,公子川,公子同到!”
众公子中,川弟同弟年尚幼,唯姜淮与他有资格一争世子之位,现在姜淮算准了君父的心机,先发制人,在大殿之上,众卿面前表白心迹,保护公子诸正统职位。
何如天机难泄,天威难测,君上心机只可领悟不成言传,徐寺人独善其身,深谙沉默之道,断不会乱言。
此乃存亡攸关之际,世人哪敢有一丝懒惰,纷繁围在公子诸门外。
“快,快传医官进府!”
一国至公,万金之躯,身系西燕百年大计,他若无事倒也罢了,倘若真一病而故,莫说西燕公室将有大乱,举国怕都不得安宁,而公子府中上高低下,一干人等皆有暗害毒害公子之嫌,到时定斩首于临淄城下,已祭公子亡魂。
左廉和田胥浑身激灵,如闷雷天降,打在脊梁骨上,经酥皮麻,拱手请罪,退到一旁。
一母同胞,一树同根,根生一花一叶,无叶花不开,无花叶不美。
“诺!”
两人各司其职,领了君命,并未久留,各自回府,以备寿宴事件。
司空主外务,吕公大寿可非儿戏,需求大摆筵席,宴尽八方,而司徒主军武,寒冬寿宴已近腊月,傩礼乃始洲重礼,意在摈除凶恶恶灵,典礼弘大持重,非武人不能担负。
“柳权领命,必不负君上所托!”
“拜见君上!”
姜武道:“孤召众卿来,正为此事,传令下去,将公子府奉养带回圄牢,交由司寇检查。”
姜淮趾高气扬道:“我胡言?西燕十数年安然无事,怎你一返临淄,宫中如阴云压顶,满朝霾气,祸事频繁,你真敢言大哥遭难与你毫无干系?”
“二哥,使不得使不得!”
姜白气定神闲,一脸恐惧,别人无金屋,肩无蟒袍,腰无万贯,手无权势,孑然一身,姜淮敢在大庭广众对他动粗,理亏的不是本身,而是姜淮。
姜淮道:“来得来得,也巧了,你一来大哥就遭歹人毒谋,小白,莫非你真是灾星转世?”
这招“自绝后路”实在精美!
“传君上命,召公子淮,公子川,公子同,公子畏往广元殿议事!”
姜川和姜畏见两人剑拔弩张,赶快上前劝住两人,虽身在公子府中,表里侍女保卫皆为府中靠近,但大国公子于府中争强斗狠,拳脚相加,这要传出去,挨训受戒事小,万一传出宫去,沦为贩子小民茶余之资,难道丢尽了公子颜面?
姜川年纪尚小,虽恶劣脾气,但纯真品良,今看公子诸吐血不止,方想往昔大哥心疼姑息,一时悲伤,低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