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面无神采地看着他，开口说道：“秦某已至，你待如何？”

便是堂下这些心机各别的酒客，都是忘了彻夜的目标，沉浸在她动听的歌喉当中，一曲既罢，场中一片喧闹，待过得几息，发作出轰然的喝采声来。

只听她唱道：珠泪纷繁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姊妹清楚道，莫把至心过与他。细心考虑着，淡薄知闻解好么。

本来这日恰是王世充的寿辰，他面子极大，竟然请动了这天下最着名的才女尚秀芳为其作歌贺寿，这厅中坐的，恰是他的亲信和至好。

本来此人便是秦穆是了，他自出得关来，便往洛阳王世充的权势范围赶来，走到半路就闻声王世充在江湖上放话，言称秦穆如果三日以内不到洛阳拜见，那他救回的汉族少年便皆要被正法。

只见那客位上有一个昂藏英伟的华服大汉，三十来岁，鼻子稍长，阔嘴角像永久挂着一丝笑意，充满自傲，是那种不竭要谋究竟来证明他才是最强大的那一种人。

只见一人穿戴一身青色长衫，身后背着一件用黑布裹着的物件，款式极长，走进厅来，他满身高低普浅显通，没有一丝的惊人之处，只一双眼，温润却冷酷，他目光扫过尚秀芳，微微一点头，眼中略略带点笑意，便转头看向桌上。

王世充一愣，迷惑道：“甚么东西？”

他要争得，不过是个面子罢了，若不然，他自是不肯意获咎这般妙手，但如他这等职位，便是获咎了，又如何？他要秦穆饮下这杯，便是要他认输的意义了。

只听王世充哈哈笑道：“许帮主谬矣，秀芳这等人，别说塞外，便是中原，也是百年一见，与她一比，谁不是泥人普通。”

她一身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尚秀芳，玉脸没施半点脂粉，但是端倪如昼，比之任何盛饰艳抹都要都雅上千百倍。更不知她是否刚从混堂走出来，没有任何簪饰就那么随便挽在头上的秀发，仍隐见水光，纯洁美洁得令民气醉。

秦穆听了这话，沉默半晌，竟然笑了起来，开口问道：“若我喝了这杯，你便放人？”

他虽说己身是粗鄙之人，但满身高低，没有一丝匪气，反而像个文士普通，，双手苗条，脸孔白净，只是双目中是赤裸裸的敬慕。

秦穆笑意愈深，开口说道：“可惜，比起和你做朋友，我更情愿拿一样东西来跟你换。”

她唱腔透出一种听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声腔技能均没半点可供抉剔的瑕疵，共同动听的神采，谁能不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