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衣中年人一身巫法高深,倒是萨满一门正宗的请神之术,漂泊在其身后的是一只人面鸟身的怪物,耳挂青蛇,手拿红蛇。
“博额,不对,崦嵫长老,你我多说无益,我们明天就是硬要促进此事,你有何言?”
长幡随风动摇,无以计数的红色蚂蚁就自幡中涌出,和那身材化作的蚂蚁一同,一股脑朝着翕兹倾泻畴昔,就像黄河决堤。
崦嵫长老仿佛听到极其好笑的话,竟然兀高傲笑了起来,笑得其别人都是莫名其妙。
诸葛智含笑一声,却不答话,招手仓促收了神幡,负手看着崦嵫。
“哈,”诸葛智笑了一声,也不接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明天不管是非,想必你也晓得我们的来意,不如就各退一步,各凭机遇本领罢了,你也不亏损,为何必然要把事情做绝呢?”
沧澜一指遂火尊者,“加上那犊子,你们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俺俩,何必呢,急赤白脸的……”
遂火尊者从那火光中跳了出来,却见得身上衣袍千疮百孔,发髻狼藉,脸上红紫交杂有着数道血痕,明显是吃了大亏,此时正睚眦欲裂,暴跳如雷,那双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那骷髅头通体成银色,似人头又似虎头,没有皮肉却狰狞非常,此时正连连吼怒,尽力的挣扎,只是受那幡面的束缚,摆脱不得。
崦嵫不见行动,面上皮肉倒是模糊抽动了一下。
它口喷离火又要扑上,那蚂蚁竟已尽数褪去,复又聚合在了那羽士的身上,合而为一,立定不动;俄然之间,黑雾痋烟也自归拢,化为了脏老头的身形,也是抓耳挠腮呵呵直乐。
遂火尊者本身气力不弱,在十一尊者中,也是排在靠前的几位,可一对一的对上面前这三人,自认都是要逊了几分,特别是那崦嵫尊者,更是以一敌二,仍然不落下风,若不是那脏老头澜沧的痋毒过分诡异,恐怕还是要压过二人一头。
“嗯?”崦嵫长老俄然皱起了眉头,伸手拦住了就要扑将出去的遂火尊者,只见他面色蓦地凝重起来,转头望向北方,目光炯然,的确就要化成本色……
“你不信?!”
翕兹为虚影,未想到却仍能被蚂蚁所伤,一个不留意,龙爪上被数只蚂蚁沾到,爪上色彩竟都淡了很多,疼得向天吼怒。
“你们,是在,拖,延,时,间?!”
“没甚么,”诸葛智浅笑,扫了一眼韩澈,这才复又转向崦嵫,淡淡道,“和你,做一笔买卖!”
崦嵫尊者闻言悄悄一笑,他本就生得器宇轩昂,这一笑也是格外的萧洒,倒是更把沧澜等人显得鄙陋了几分。
崦嵫长成本来在闭目行咒,黑衣飘飞,发髻狼藉,差遣的翕兹虚像更是附身欲扑。贰心神已与翕兹虚像合一,天然对场中之事了若指掌,见得二人停手,也自收了手,不再论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