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眉头紧皱，目光在四周来回扫视，却不见三人踪迹。

司马伦眸光顿转凌厉，“哦？”

司马伦神采乌青，“那又如何？”

“不瞒都督，奏疏乃是宁王殿下，转增给端王！”

“臭小子，”元岿声音嘶哑，“你胡说甚么？”

“沈长林！”曹子昂八字剑眉上挑，凛然杀意，溢于言表，“身为都督府侍卫长，都督遇刺，你难逃渎职之罪，拖下去，斩！”

元贞笑道：“不久前，塞州城郊产生了一起劫镖大案，上百名镖师、趟子手被杀。此案轰动了朝廷，相州都督府和大皇子之间的来往，只怕也已不再是奥妙！”

三个马王帮的“西贝货”，却趁此工夫，跑的毫无踪迹，孟绮翼语音缥缈仍在耳边回荡：“此中之事，错综庞大，公子若真是聪明之人，就快快抽身拜别，莫要插手！”

“三位举止气质上，固然无懈可击，却瞒不过方某！”元贞目光从三人身上一扫而过，“三位冒充马王帮人，行刺相州多数督，目标天然是为了促进相州和清冷山火并，只是不知如许做，对三位有何好处？”

司马伦能耸峙相州、玉门关不倒，见地多么夺目？很快便从他言语中看出了关窍地点，“如此说来，宁王已经倒向三皇子？”

“不错！”沈长林道：“都督本日遇刺，也是这位方先生脱手互助！”

“贼人确切胆小，却一定便是马王帮的人！”司马伦沉声道：“马王帮固然是一群草泽，却也是一群买卖人，等闲不会胡来！”

“都督该当明白，眼下乃是争储夺嫡的紧急关头，一旦行差步错跟错了人，都督半生运营了，毁于一旦不说，还能够招致灭族之祸。”

回到都督府，司马伦方才退下甲胄，换上便装，沈长林禀告说：“塞州布衣方甲，求见都督！”

“于先生是举手之劳，于本督倒是拯救之恩！”司马伦笑道：“以先生这般幼年英才，却还只是白丁之身，实在可惜。不知先生可愿为我相州效力？”

“为何？”

“哼！”司马伦勃然变色，用力一攥，将所谓的奏折密函团成一团，手上一使力，将那份奏疏化作片片碎屑，“凭你这封冒充的书牍，就想诽谤我和大皇子之间的干系，当本督痴人不成？长林，将这个用心叵测的臭小子，逐出都督府！”

“我这里有一份密函，都督一观便知！”当日元宗送来的奏疏，元贞曾手抄多份，以备游说边将之用，当下从怀中取脱手抄本，递给司马伦。

氛围中，蓦地升起一片寒意。

沈长林神采惨白，但自知在这位向来以严法治军的都督府长史面前，绝没有他告饶的余地。

“方某只是想请都督判明情势，做出精确挑选，”元贞笑道：“就牌面而言，眼下倒是大皇子权势最大，二皇子为人愚鲁，不敷为虑；三皇子困顿塞州，短期内，无复兴能够；四皇子寄情花鸟，难成大器。八皇子身后虽有薛王，但是方才加冠，根底不稳。都督做出这类挑选，看起来是明智之选，但是大皇子却绝非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