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怒不成遏,正要作,蓦觉肉痛不已,倒是体内的“千心碎”第一波作了。他不敢运功抵当,唯有忍气吞声,过了半晌,疼痛稍止,额头之上的汗水如黄豆般哗啦啦滚落下来。他不敢伸手去揩拭,唯任汗珠滴落在绿油油的春草之上。
林杏思忖道:“此人实在短长,他是何时到来的,我竟没能发觉。”
但听得司徒羡鱼道:“林神医在南湖之畔隐居了一十八年,耳不闻外界之事,我们倒是忘了,玄女是总舵主的之女,此番前来,我们都唯她之命是从。”
林杏叹了一口气,道:“林或人已是风烛残年之躯,各位又何必驰驱千里,来做这亏蚀的买卖呢?一去江湖深似海,二位都是江湖上响铛铛的豪杰豪杰,老朽既已偶然,又何必苦苦相逼?”
林杏手按腰间,神采仿佛极其痛苦。楚山孤手里紧紧扣了数十枚“七星彻骨针”,看他如何行动。司徒羡鱼也把双手插到了腰间。
林杏反问道:“那如果林某搏命不去呢?”楚山孤道:“林神医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如许吧,你就算不入群英会,随我们去华山盘桓几日,待**教的万教主寿终的动静传来,再放你下山,届时你要去江南也好,去塞北也罢,我们都不横加干预,如何?”
“见教”两字才出口,“嗖嗖”两声,手中扣着的无数枚七星针打出,破空而响,直取林杏,恰是“漫天梨花”的伎俩。
他坐在枝丫高处,双手抱在前胸,两只脚在空中荡来荡去,也不怕身子失衡,摔了下来。
他名为“杏林医隐”,必然是傲岸气硬之人,但念及旧事,所谓的骨气傲气,竟然泯没得荡然无存。
按理说他话都撂到这般境地,司徒羡鱼二人碍于他的名声,再不成与他难堪。却听得楚山孤道:“若只是楚某小我之事,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禁止林神医的来路。只是此事干系严峻,鄙人也做不得主。”
楚山孤朗声道:“寒雨连江夜入吴,黎明送客楚山孤,楚某名字中既然带了个‘孤’字,便从未与人联手过。更何况林神医已中了毒,又如何能以多凌少?”摆了摆手,点头晃脑隧道:“不管了,不管了,本日楚山孤就来讨这个便宜,领教领教林神医的高招,请见教!”
林杏轻“哼”一声,道:“早知你会入群英会,老朽当初就不该救你。”
两人一前一后,而林杏身居此中,模糊有被包抄在中间之意。
说话间,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听闻脚步声微微响起,侧目一看,见司徒羡鱼缓缓朝前走出两步,楚山孤看在眼里,也往前走出两步。
想到这里,不由得勃然大怒,说道:“林某虽非君子,但向来言行如一,毫不是出尔反尔之辈,万九……他与我再无干系,我又怎会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