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雄浑有力,如同龙吟虎啸,滚滚不断,倒是畴火线的高处传来,在拂晓时分四下散开,让人震惊不已。
想到身中剧毒,当即又抱起云兮,往北面奔去。
到了南湖绝顶,折而向东北。再奔五里路,耳听得追来他们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内心略松,目睹中间树木荫绿,波折丛生,身形一闪,便即遁入此中。
说话间,却见司徒羡鱼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双手举过甚顶,往前一伸,恭恭敬敬隧道:“刚才垂钓之际,听闻林神医脚步踏实,想是遭了歹人的卑鄙手腕谗谄,伤了躯体。这盒子里装的是‘虎心蛇胆丸’六枚,虽不能肃除‘千心碎’之毒,却有压抑之服从,请林神医服下吧。”
“司徒羡鱼”四个字一出口,林杏心下“噔噔”一跳,更加吃惊。他脸上强作平静,长身一揖,算是回礼,说道:“本来是司徒大侠……”
“千心碎”之毒但叫入了人的身材,便便是缠经脉,封穴道,那也无济于事。至于缠上一块衣袍,只不过是延缓剧毒攻心之期。
两块碎银子飞至后背,隔他另有三尺之远,去势蓦地止住,往空中坠去。
未几时候,风声吼怒,倒是索命墨客三人追到了。
这一卷一松看起来悄悄巧巧,但其势迅捷,不过是兔起鹘落之间的事。
老渔夫还是不动,道:“财帛虽是身外之物,但也不成以如此作践吧。”但听得“嗖”的一声,垂入湖水当中的鱼线俄然飞起,绕过他头顶,往两块碎银子上卷去。随即往高处一扯,左边手掌掌心摊开,已抓住碎银子,“啪”的一声,鱼钩再次砸入水中。
林杏心下不免吃惊,内心想道:“此时天未大亮,此人却在此处端坐垂钓,若非渔痴者,便是别有用心。而方才我细心聆听,也没听到他呼吸吐纳之声,这么说来,是特地在此,成心而为之了。”
老渔夫道:“等一等。”林杏回过甚来,问道:“你还待怎地?”
林杏于危急当中提着云兮奔逃,倒是别故意机。
本来林杏感觉他身份可疑,却又不及必定,给他银子是假,摸索倒是真的。他掷出银子之际,捏定力道,待到他背后三尺之时,刚好力量殆尽,便即落下。
林杏神采一变,说道:“老朽一介闲人,既非君子,也不是夫君。鄙民气中所向,便是隐居山林,布衣平生。林某不肯随索命墨客三人去庐山,天然也不会去华山上效命。司徒大侠,不要再操心机了。这便告别。”
林杏脚下生风,往苇草之间疾窜。
黑夜散去,天涯暴露鱼肚白,看来过不了多久,天便要亮了。
转过身来,抬步欲走。倏尔听得火线一人“哈哈”大笑道:“林神医,天气尚早,怎这般急仓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