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大声道:“放屁,放屁!老子未尽尽力,只用了三层力道,是为了等你,不然早将你甩开十万八千里了。”
阴老二一发怒,顿时便又觉悟,哈哈大笑道:“在帮中除了老帮主以外,便无人能够与我阴平对抗。现在老帮主已然仙逝,那便是我工夫最高了。你工夫不及我,说这小子工夫比我短长,那是承认他比你短长了么?”
阴老二“嘿嘿”一笑,说道:“月入日出为阳,日暮月出为阴,现在是深夜时分,自当我是老迈,你是老二。嘿嘿,你叫我阴老二,我不叫你阳老三,难不成叫你阳老四?阳老五?”
阴平不假思考,接口道:“甚么体例,只要你敢,老子又怎会怕。”见阳关目中有慧黠之色,又道:“此番若再忏悔,那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云兮听他们出口辩论,心下稍宽,思忖道:“这两人一个叫阴老二,一个叫阳老三,本来他们真是人。只是不晓得他们是如何做到不发作声音的。哦,是了,我记得阿谁苻帝喾和元贞为老前辈拜别之时,也是没有收回甚么声响,莫不是内力深厚之人,皆是如此?”别人本来不傻,这一猜,倒是猜了个大抵。
他只感受下体垂垂来了知觉,就连沉闷也一扫而空,只愿就这般被人装在套子里再不出来。
阳关道:“这个天然。”阴平迫不及待隧道:“甚么体例?快说,快说。”
但听阴平道:“我们二人有言在先,谁先抓住这小子,另一人而后便要悉听他的叮咛,可没想到你竟矢口否定,耍上了赖皮,你说你工夫短长,我手里提了两百多斤的两小我,还是与你跑了个旗鼓相称,如此说来,你的轻身工夫是千万比不上我的。”
阳关目光往前一送,只见浩大的长江拦在面前,本来两人驰驱半晌,到了江边,阴平俄然愣住步子,也是这个原因。心中一动,忽道:“既然你和我互不相让,难分高低。我有个别例,只是不知你敢是不敢?”
阳关“哼”的一声,道:“你当我是三岁的黄口小儿么?你想将我骗开,本身跑了,到时候向天下人说,老子打赌输给了你,而后‘阴阳二怪’变成唯你独尊,老子不得不听你叮咛了。”
那提着布套子之人驰驱了一阵子,臂上一抡,干脆将两人扛在背上。云兮只听耳边“嗖嗖嗖嗖”风声传来,却听不见他脚下踩动的声音,心中砰砰直跳,他不知轻身工夫极高之人可做到落地无声,踏雪无痕,若不是先前听得他们二人说话,便只道是见了鬼了。
想到这里,又不由为蒙五娘担起心来,不知她现在是否已毙命于风骚公子等人的掌下?
“你是说老子工夫不及这个小屁孩?”隔着套子,听得阴老二气得哇哇大呼。
两人说话时,脚下不断,仍旧是往前奔去。他二人声音衰老,本就刺耳,这时候一左一右都在云兮耳朵中间,你一句我一句,好似连珠炮,吵得云兮极不耐烦。内心想道:“听他们的声音,仿佛已到耄耋之年,可仍这般无休无止地辩论,有如三岁小孩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