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打量他一番，才摇了点头，说道：“不像。”

云兮看向大哥云何，见他面色惨白，额头处涔湿一片，急道：“林先生，他睡了一整天，也不见好转，如果回到家中，病情减轻，如何是好？”

林先生见他一再胶葛，颇不耐烦隧道：“我说没病，便是没病，难不成会骗你？你若再不走，我可把你兄弟俩扔出去了！”

云兮大觉奇特，忙道：“林先生……”只说这三个字，大抵猜透了他言下之意，忙从褡裢中取出一把铜钱，放在桌子之上，道：“林先生，先付你药钱，如果不敷，明日我捕鱼卖了钱，再如数送过来。”

黑衣人又是哈哈一笑，说道：“不错，我没病，倒是你看起来有病。”

“他本非心肠慈悲之人，他铁定了心不救治，你就算苦苦祈求，那也是徒劳。”屋内突地响起这个风轻云淡的声音。

林先生满脸迷惑，说道：“中间怕是认错人了吧，甚么一别十八年如此，老朽听得胡涂，不知所云。”对云兮道：“云兮，你熟谙他么？”云兮茫然点头，道：“不熟谙。”

林先生心中大惊，循着声音望去，不知何时，屋中又多了个黑衣人。

黑衣人嘴角一勾，抬头哈哈大笑，道：“一别十八年，你公然是老了，都说你眼力最为短长，现在看来，已是老眼昏花了。”话语中竟有一种失落之感。

青石街两边，种了两排垂柳，除了柳树以外，另有星星点点地生着几株玉兰花。

脚步声中，只听得一人道：“二弟，入夜得紧，你渐渐走吧，把稳崴了脚。”说话的声音极其微小，极似病人之声。

说话间，已到一座屋舍前。灰衣少年跨步上前，抬起手臂拍门，一边问道：“林先生，林先生你在么？”

云兮忙转过身来，只见距本身八尺的湖畔的一块石头之上站着一人，晚风轻拂，撩动他青色袍子高低飞舞，恰是林先生无疑。

敲了三下，无人应对，灰衣少年还待再敲，忽听得身后一人道：“云兮啊，如何了？”

花瓣还未着地，便见黑影一闪，相对而生的两棵杨柳之上已多了两个黑衣人。

林先生脸上惶恐，颤声问道：“你……你是谁？为何不声不响地跑到我家中来了？”

忽听得脚步声响起，沿着青石路，踏踏而来，脚步声短促混乱，驰驱得甚是迅疾。

那被他称为“大哥”之人又道：“二弟，你放我下来吧，我本身能走路，不消你背，你背着我，没由的受累。”

莫二侠道：“好，他工夫短长得紧，不知现在搁下没有？还是把索命墨客叫过来吧。”

黑衣人又是“嘿嘿”一笑，吟道：“人间无穷丹青手，一片悲伤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