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抬头望向窗棂外摇摆的宫灯，手抓着那沓银票缓缓收拢，幽幽闭目。

姚皇后忙打圆场：“皇上，焘儿这是体贴您，如何就动气了呢？”

姚皇后的美目闪过一道夺目之色，笑意更甚：“见你安然回京，我和你父皇欢畅坏了，竟把这么件大丧事都忘了提了。”

“你不必如此的。”心一道，“便是明天的午宴，实在也是能够不必去的。”

“谈何轻易。”齐妫轻喃，“徐湛之为人朴直，皇上与他订交多年，却也无计可施。据我所知，徐乔之和徐湛之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虽不靠近，却无过节。”

“穿红亦或是带孝，逝去的人也不会返来了，有何分歧？”她看向心一。回到魏国，心一算是还了俗，再穿不得僧袍了。可他一向都穿泥色的长袍，仿佛穿戴僧衣的色彩，就能离佛主更近一些。而本日，他却穿了一袭浅淡得如同红色的水洗蓝长袍。

邱叶志微微点头，止住她的话。

魏皇含下那口莲子，咀嚼着咽了咽：“良药苦口，吃这个总比喝药好一些。”

她稳住身形，站直身子，行动生硬地迈出祠堂。

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

“蜜斯。”十七躬身顿在祠堂门外，“时候差未几了，再晚，怕是要赶不及午宴了。”

心一轻叹一声，上了背面的马车，一行朝安乐宫行去。

“娘是个很好的母亲。” 芜歌的眼圈红了红，“像我们那样的人家，主母是不会亲身豢养孩子的。可娘分歧。”她偏头看向心一，脚下的步子缓了下来，唇畔乃至牵起一丝清浅的笑意，“我和哥哥、庆儿都没有乳母，我们是娘亲身养大的。父亲为此没少怨责娘，怨她太宠溺我们。”唇畔的笑意褪去，眼眶湿了，她别过脸，望向远方，隐去眸底的潮润：“可娘该狠心时，总还是狠得下心肠的。你瞧我哥，不及弱冠就中了榜眼，若不是父亲拦着，他还想 考武状元的。庆儿虽才十一岁，瞧景象，不会比哥哥弱，长大后也定是文武双全的。”

“朕是命你监国不假。但认亲是家事，不是国事。这事无需朕问准你这个监国吧？”魏皇不悦更甚。

魏皇倒笑了：“随你吧，只是要叮咛焘儿行事莫过火了。”

魏皇咬牙：“这混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娘娘。”邱叶志打断道，“有些事看破不道破。娘娘设想徐芷歌的时候，想必也曾踌躇皇上的态度，可究竟证明，皇上是默许的。徐湛之嘛，皇上本身下不了手，可若你我替皇上分忧了，皇上晓得了内幕，一时之间或许会活力，但帮着皇上撤除他的亲信大患，皇上心底是会念着这份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