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抱着芜歌一起下到他的画舫。心一也跟了上来。

那一刻，万籁俱寂。

楼婆罗在棋室外拍门：“殿下，人来了。”

“不必多礼。”拓跋焘草草酬酢这句，便走向芜歌。他高低打量她的装束，眸子里一抹冷傲的亮光一闪而逝：“如果体力不支，不必勉强，我就在台下。给我一个眼神，我便飞身接住你。”

而拓跋焘却已垂垂沉着下来，左手对右手，不战也罢。他虽心有不甘，却还是不失风采地收了招：“哼，既偶然参议，本王也不想胜之不武！”

心一只是忧心忡忡地看着，铆足了干劲，筹办随时飞身接下从高台坠落的mm。

话音刚落，拓跋焘已出招。

狼半夜也在其列。他寂静地看着阿谁尽情而舞的女子。

狼半夜沉着应战，只冷冷回道：“鄙人奉陛下之命出使魏国，是为战役，岂敢与太子殿下大动兵戈？既然殿下有雅兴参议，鄙人唯有作陪。”

芜歌飞得极艳，仿佛双臂断裂般的疼痛涓滴不存在。她矫捷地瓜代双手，用鞭子攀缠着绳索，一起而下。

娇生惯养的天孙贵族，习剑十余载，还接不过他三招。大宋，独一能与他一战的，唯有徐湛之。像拓跋焘如许，他固然是用左手迎战，却已显力不从心，如果右手对决，恐怕也难等闲取胜。算来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祭露台上，立着九面立鼓，云袖嗖地击打在最外侧的鼓面上。紧接着，跟着她翩然起舞，云袖雨点般拂过九面立鼓。

芜歌看着暗夜中的那张银面具，清清冷冷的：“我与哥哥固然流落建康，但与徐司空府的蜜斯并不熟。我没见过她，但也传闻她早在客岁就已经故去。狼大人到我大魏的永安府寻个已故的宋人，岂不好笑？”

这夜，拓跋焘留在了永安侯府，与心一对弈直到子时。

拓跋焘一向寂静地守在一侧看着，眼神意味不明。

“凰！是凰！”

神鹰营竟然没能挡住狼人谷？

“这倒是奇了。”拓跋焘也转头看向芜歌，玩味地哼笑，“我的阿芜不是永安侯府的嫡蜜斯，难不成真是九天而下的凰女？”

最后三阶，芜歌一甩云袖，一声响鞭，她飞身一跃而上。

拓跋焘却挑眉：“若在我大魏，还叫狼半夜冲犯你，本王的脸面另有处所搁？”

如许的认知令拓跋焘非常愤怒，再检察神鹰营的伤势，竟然都是被那狼人谷的杀手用剑背所伤。

“以是，我把他们缝进了衣服里，即便我臂力不支，另有金蝉丝。”芜歌笑得轻松，她眉眼弯弯的，像极了两轮新月，直叫心一莫名地想起年幼时，在金阁寺后山，望着弯刀似的新月，思念家人和故乡的光阴。

“阿芜。”拓跋焘温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从本日起，你便是我大魏，众所周知的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