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琬深深吸了口气,尽力将听到皇上驾到后的惶恐压下去,谨慎翼翼地抱着树干,一点一点往下滑。
这一下,苏沁琬倒是听话了,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方一站稳又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咬着唇瓣怯怯地望着他。
他扬扬眉,侧头问胀红着脸浑身不安闲的云蓉,“你家主子呢?”
“朕去瞧瞧!”赵弘佑抬脚就要往园子方向去,却又听云蓉急得连声禁止,“使不得使不得,皇、皇上,外头风大,皇上不如先到屋里用碗热茶暖暖身子,婉仪想是快回了。”
半菱想再劝她好歹擦擦药,可芷婵却轻叹一声道,“听婉仪的。”
苏沁琬呆呆地望着他肝火冲冲的背影,很久,重重地叹口气。
“不要!”苏沁琬惊叫一声,扑畴昔抱着他要求道,“她们都劝了好久,都是嫔妾一意孤行,皇上宽恕她们吧,嫔妾甘心受任何惩罚。”
焦心肠守在寝殿外的云蓉见两人腻着过来,脸上吃了一惊,赶紧上前施礼,却见那两人一声不吭地迈了进屋。
顿了顿又是气结不已,“现在储禧宫盯得紧,要想再让父亲送人出去怕是不能了!”
赵弘佑差点被气笑了,恨恨地瞪着她,直到淳芊出去弱弱地禀,“婉仪,热水都筹办好了。”
赵弘佑神采乌青,却偏又狠不下心将她踢开,好半晌才又挤出一句,“你给朕起来!”
双脚终究震惊了空中,苏沁琬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却俄然发明四周一片温馨,她心口一滞,一股不祥的预感油但是生。
他不悦地冷声道,“退下!”
赵弘佑气结,“你也不瞧瞧本身浑身的狼狈,难不成还想将这副模样留着好过冬?”
刘贵嫔摩挲动手上指环,有几分烦躁隧道,“若非折了很多得力之人,又何需这般不痛不痒地对于那狐媚子。”
苏沁琬低头看看身上被磨得皱巴巴的衣服,脸上一红,可仍然小小声地讲前提,“那、那皇上先分袂开,嫔妾清算好以后……”
画烟安抚道,“主子何必为那些手脚不干不净,又贪得无厌之人起火。这类人留不得,留着将来指不定会把我们给拖累了。趁着这回清理清理,虽一时不便,但总算是免了后患。”
翻看了各地上报的秋闱名单,又扼要问了几句礼部尚书关于来年春闱的安排,趁着这可贵的余暇,想想已好几日未曾见过那小狐狸了,赵弘佑干脆拍拍衣袍,带着郭繁华直往怡祥宫去。
当初苏沁琬未得宠时绣裳便有另择高枝之意,选中的人便是宣仁宫刘贵嫔,经多番奉迎才勉强与画烟搭上了话,可未等她趁热打铁再套套友情,那头苏沁琬却跃过最有但愿的方常二嫔,一举得了圣宠。如此一来,她那另择主子的心机天然也熄了。
大门处的小安子远远便见圣驾到来,一溜烟便往里头报,待赵弘佑在一片存候声中进了殿,却没见到阿谁灵动的熟谙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