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闻言微愣，没想到秦染这般懂事，内心甚是欣喜，点了点头笑道：“好，好孩子。你到底是朕的亲生骨肉，试问天下有哪个母亲不心疼本身的孩子，染儿能谅解母亲，母后很高兴。”

进了御书房，侍女们端上茶水生果，女皇摆手屏退了一众侍女，指了指身边的软椅温声道：“本日朕只想以浅显母亲的身份与你们二人聊聊，就不必再遵守甚么礼数了，过来坐吧。”

秦染忆起小时候被至公主秦蓉和三公主秦月欺负欺侮的委曲，说未曾有过怨气是假的，可转念又想到恰是如此才获得裴陌无时无刻的知心顾问，却又无从恨起。

出嫁以后秦染可自在出入皇宫，现下二人新婚燕尔，刚好朝中又没甚么事，裴陌便想带秦染出去散散心，免得老憋在皇宫这周遭之地胡思乱想。

秦染自幼便不受女皇宠嬖，虽是亲生母女一年到头却见不到几次面，天然也谈不上有多靠近，蓦地听到女皇如此体贴的语气，不由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女皇：“母后......”

换过便装，二人乘了马车相携出宫，城中集市繁华热烈，秦染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摊贩们摆出各种百般的小玩意叫卖，便弃了马车拉着裴陌从街头一起逛到街尾，这头买了糖葫芦吃得正高兴，那头又钻进了杂耍艺人的摊前旁观，裴陌紧扣着秦染的手指以免走散，旁人看来这二人实足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小伉俪。

思及碧沽之毒，女皇本来沉浸在嫡亲之乐的脸上划过一抹狠厉，随即望向裴陌沉声道：“朕将染儿交托给你，你可得经心护她全面。”

裴陌固然不爱这孩童才玩的老练玩意儿，却不忍搅了秦染的兴趣，陪着秦染停在泥人摊前，让教员傅一边打量一边捏。

见陈逸蹙起双眉盯着楼上面露不解之色，同桌的同僚也顺着目光望去，瞥见裴陌伉俪笑道：“那不是裴相与五公主吗？伉俪俩可真是恩爱啊！”

在一旁沉默好久的裴陌闻言沉声道：“即便陛下不说，臣也会经心极力。”

“好。”秦染娇俏的点点头，拉着裴陌回玉笙阁换便装。

吃过各色小吃，秦染又蹲在泥人摊子前研讨教员傅捏泥人，一团彩泥被教员傅东捏捏西搓搓，不一会儿就成了一个栩栩如糊口矫捷现的小人。秦染看得风趣，指着一旁神采淡然的裴陌对教员傅笑道：“能不能帮我捏个这般模样的？”

裴陌嘴角勾起一抹几不成闻的轻笑，悄悄揉了揉秦染的脑袋，“我们好久没出去逛逛了吧，干脆下午无事，不如出宫转转？”

从御书房出来，秦染一扫降落阴霾的表情，娇俏粉嫩的小脸上固然没有较着眉飞色舞的神情，但是裴陌看得出来她比来的路上高兴很多，起码不会再盯着路边蔫黄的野花强说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