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阿武,凡是有活,他就上去抢,还净抢巧宗儿,早就犯了公愤,您看,满船埠的兄弟都在这边,没有一小我向着他们!”
一串儿十来个船老迈问下来,卸货最快的一条船,等了大半天,最慢的一条船,等了三天。
这一回打斗的范围连中等都算不上,也没打出性命,可全部平江府衙都颤动了。
“我姓姚,姚武。四海为家。是他们欺人太过。”阿武声音沙哑。
“是是是!”王推官一迭连声的承诺着,抡圆了胳膊揖了两揖,一个急回身,看向已经分红两堆的伤者。
“第二件,这十天里,你替这位阿武看着,凡是有不听调剂,磨蹭误工的,打十鞭子,发到北边运一年军粮。”顾砚接着道。
“是!”
顾砚迎上王推官那一眼,哗的收了折扇,往前几步,站到王推官中间,折扇指着阿武,“阿武,我问你,如果我把这船埠交到你手里,你能让这些船当天到,当天就能把货卸了吗?”
“是!”
“你胡说!”阿武气的喊了一声。
赵兴暴露笑意,斜横了阿武一眼。
王推官吃紧慌慌赶到船埠,两边受伤的人方才抬开分好。
再说,调剂卸货这事儿,他真不懂啊!
赵兴这一边,伤者要多很多,可较着都是重伤,每一个伤者身边都有人照看,中间另有二三十个抱着胳膊站台压阵的。
“去那边船上,叫几个船老迈过来。”王推官表示跟过来的衙役。
这不是打斗,这是赵兴这边打人,姚武那边挨打,这个姚武还能站着,够凶勐!
王推官转向赵兴,冷脸道:“这叫没活儿?”
“请王推官明察。”赵兴非常澹定,冲王推官长揖道。
王推官惊吓消逝,喜气上涌,连声承诺。
“如何回事!是谁挑的头?”王推官两条胳膊一起举起,点向两边。
赵兴的口舌就聪明太多了。
“那些人手都给你。”顾砚折扇点着赵兴身后那一帮人。
“好!”顾砚折扇啪的拍在手心,“那就从明天开端!王贵!”
“小的在!”王贵仓猝上前一步。
还是理,船埠扛夫打群架,就算打出性命,也是由各家老迈谈判措置,底子轰动不到平江府衙。
“嗯,你呢?”王推官接着问第二个船老迈。
这些船埠帮的事儿,一贯比家务事儿还扯不清问不明,问到这里,再问下去,就是如何安排船只如何调剂卸货了,那他这个推官,岂不成了船埠帮帮主了?
“从明天开端!”阿武目光灼灼。
“那就这么说定了,上午到的当天卸好,下午到的隔天午正之前卸好。我给你十天。”顾砚上高低下打量了一遍阿武,“是从明天开端,还是你先歇几天?”
“如何欺人太过,你细心说说。”王推官衡量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