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行动来得俄然,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坐在太师椅上的锦衣人眉头深锁,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这仿佛是皇室卫家一贯的风俗。
眼看他这是承诺了,容萤仓猝谢恩,随后又拉着陆阳一块儿叩首。
君无戏言,得了这个批准,容萤当即把陆阳胳膊抱住,“我要陆阳陪在我身边!”
竟没推测她会说出这个话,陆阳立时呆住,好半天赋回过神,抬高声音:“你知不晓得你在说甚么?!”
她声泪俱下,一番话连陆阳都听得一愣一愣,想不到本身在她眼里竟有那么惨。
“扑通”一声,陆阳惊诧看她,吃惊不已。
“笑话!”端王睇了他一眼,“陆阳像是这么讲义气的人么?”
不知容萤到底对天子说了多少,陆阳一面猜想一面垂目答话:“郡主金枝玉叶,草民忸捏,未能好好照顾她。”
圣上没让他起来,打量了一阵,点头笑道:“南平郡主是皇家的血脉,一起上多谢你互助。”
跟着内侍走到御花圃,劈面就瞥见端王爷气冲冲过来,一干寺人垂手侍立,陆阳自也站在一旁。端王在他跟前愣住脚,他低着头,神情冷酷,就这么悄悄对峙了一阵,对方狠狠甩袖,大步拜别。
容萤从速趁热打铁,“陆阳跟着我吃了很多的苦,又为我几次受伤,他无亲无端,一人活在这世上,我不想让他再去内里被别人欺负,您就让他留在我身边吧。”她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哽咽得几近语不成句,陆阳看在眼中,心头不由一疼。
一块糕点吃完,她捧着茶杯,语气垂垂冷下来,“只可惜此次没能惩办四皇叔……皇爷爷说我没有证据。”她忿忿地把杯子一搁,“都感觉我是个孩子,说话不作数,小孩子又如何,你们大人不也一样扯谎么!”
深宫内苑老是有别处没有的沉寂,微黄的灯烛在远处照着,瓷瓶、雕花椅、碧纱屏风,统统的陈列都覆上了暗淡的色采,豪华得有些诡异。
他把她手悄悄放下,点头:“现在是在宫里,不要如许。”
“不消担忧。”他语气安静,“这个事,端王爷必然会替我们摆平。”
陆阳还没出院子,容萤却追了上来,拉着他蹲下身咬耳朵:“如何办?他们会不会去查你的身份?”
容萤只是点头,“您先承诺我,不然我不起来。”
固然容萤的意义是留下他,可眼下的身份毕竟难堪,不算宁王府的人也不算宫里的人,看这模样天子多数是想让他在侍卫处暂任个差事。
“草民陆阳,拜见皇上。”
“他无父无母,我现在也无父无母,本觉得我很不幸了,想不到他比我更不幸,吃的穿的用的,能省则省,半个子都舍不得花,就是如许他还攒出钱给我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