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下腰拾了一块石头,信手一打,正中她小腿,后者冷不防往中间倒,幸而有丫头扶着。她四下里环顾,一眼就看到容萤,揉着腿气哼哼走过来。
陆阳顿了一下,“两个月,这段时候余暇,等过了年,还要接着练兵。”
“女人,到了。”
她把枕头拿过来,搂在怀里,慢条斯理的玩,“真失职,你必然是本朝日子过得最贫寒的将军了,要我说给你立个牌坊都不为过。”容萤调侃他,“上回元宵,皇爷爷问我你住在哪儿,我都没美意义讲。”
“那就不逃了。”容萤不觉得意,还冲她一笑,“杀了你,我再去处皇爷爷请罪,我们鬼域路上一起走,你说好不好呀?”
她发明陆阳变了。
“郡主,您又要出去啊。”她语气里带了几分哀怨,“您在内里住的时候,比在咱府上的还长。”
熄了灯,屋里一片暗中。
“好了好了。”容萤埋在他怀中蹭了蹭,“你别恼了,我也就是闹着玩,没筹算真把她如何样,今后都听你的,我不动她就是了。”
“啊,对了。之前宫里送的那盒绿玉膏呢?你帮我带上,阿谁治伤结果好。”
陆阳正垂眸瞧着她,目光微凉。
这个离虎帐比来的永都县,是五年中容萤最常帮衬的处所,一年里她大部分的光阴都是在此地度过的,只要雄师不因战事拔营,她乃至能够半年不回京。
“你、你早晨想吃甚么?”
臂膀没了束缚,她一鞭子落在中间,哐当一声碎响,宜安郡主实没推测她真会脱手,当即今后退。
出了大门,登上马车,车夫在外问她:“还是老处所?”
“我没教养?”她这话完整把容萤激愤,“也不看看都是谁害的!若不你父亲,我会落得这步地步?也好,你爹我杀不了,杀你还不轻易?”
侍女另挑了支白玉的给她插上。
她从腰间抖出一把鞭子,抬手一扬就要甩下去,岳泽眼疾手快忙拦住她。
他并未答复,只回身冲宜安郡主草草拱了拱手:“获咎。”
听她言语里仿佛不平气,陆阳转过甚来,将口气放轻,“我给你做这个是为了让你防身,不是要你去伤人的。”
少女眯起眼睛,抬手往她脸颊上拍了拍,似笑非笑道:“多事。”
只这一瞬,他身子突然一僵,紧绷得好像一块石头。
阳光投射在高门大宅子里,给每一个角落都带上了融融的暖意。
陆阳看也不看她,沉声道:“你跟我过来。”
容萤看了他一眼,“你爱收就收吧。”
发髻已经挽好,不等她说完,少女慢腾腾地站起来,舒舒畅服伸了个懒腰。
吃过了晚餐,容萤坐在床边,看他把被子取出来,铺在地上。
陆阳被她笑得有些难堪,“行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