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府中几人笑。
独耳行人尚在思考,春沛得理不饶人,持续说道:“常言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且不说巴氏建国,没有四氏不能胜利,就算是胜利以后,没有四氏互助,又岂能悠长!
殿内左边领头的一人道:“你们倒是不客气,当作一家人:盘瓠湖本属我部,瞫武子武力借去;黄草湾、苴氏寨,本属我部,瞫武子也借去;天上的明月,你家仆人如果够得着,也要痴心妄图。从瞫光开端,一代一代,担土罐儿跌扑爬,没有一个好货!”
春沛笑道:“此言差矣,耳朵有一对,少了一只另有一只,能够偏听偏信,舌头只要一条,少了就不知伏牛山盐的贵重了,如何使得?”
第二日,天擦亮,虎安山一行人就转山路进郁水。
春沛正色道:“岂敢轻渎虎安山祭师!你不怕雷劈了盐宫!”
梦龙暗想,他莫非要生啖我二人。
两客人 转进深府,到了正殿,郁侯部文武官员先已到位六人,分两边侍立。
郁侯嘲笑一声:“奉上门来的下酒菜,我当然不会客气!这就叫来而有往!”
郁侯似笑非笑道:“正合我意。”
还礼毕,郁侯不令看座。
郁侯打了个“哈哈”,伸了个懒腰,耻笑道:“那我就听你讲事理,讲不通,你那根不烂之舌今后就到我肚子里来讲笑话!常言说:无事不登门,无益才开口。二位此来,又是送茶,又是送果,有何指教?还是虎安山又有甚把戏?”
独耳行人嘲笑道:“记得就好。历代巴氏首级取盐水、建盐城、进郁水、得枳邑、都江洲,才有大巴一国,其他众氏方才在大树底下好乘凉。而虎安山,仅一伯爵,无盐无丹,财薄力弱,却屡与郁水争论,鸟卵碰石头,不自量力,成何事理?”
若春沛对梦龙轻笑道:“看他装甚么怪。”
郁城比虎安山草原的海抜要低,明天又有太阳,是以,若春沛一行感受的确就象是春季一样舒畅的气候。
报仇良机,不成放过,何况是奉上门来,在虎安山失了一只耳朵的独耳行人未等若春沛回应巴凯的话,忍不住急于发难:“那若行人你说,黑赤二穴五氏当中,谁为大?”黑赤二穴,指当年白虎巴人在武落钟离山,巴氏居赤穴,其他四氏居黑穴。
巴增面红耳赤。
巴凯难堪笑道:“嘴皮工夫,乃是雕虫小计,不必在乎输嬴。且就教件大事:楚人取了盐水,其意志在郁水,叨教若行人,楚军若进郁水,有何破敌良策?”
郁侯府几人丁哑。
若春沛见此人是郁侯部的卿大夫巴增,曾在枳都见过面,正色道:“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面,骂人不骂祖宗。大夫本日把我主祖宗数代来骂,是何事理?何况,武落钟离山赤、黑二穴巴、郑、相、瞫、樊,五氏先祖同为一体,共进盐水,你如许骂法,不是连郁侯祖宗的颜面也不要了!传了出去,岂不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