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们睨了她一眼,没看出马脚,接了酒坛子就送进了屋内。
萧莜一向重视着外边的环境,见此人出去了,冲他递了个眼色,趁着无人打搅回身向后园走去。
又一只半鬼!萧莜心下骇然。
男装的少女冷冷望了身后的萧宅一眼,也一同上车。
“绑起来!”那人号令道,虽极力抬高了嗓音,仍能听出是个女子。
不是阿欢,又会是谁派来了这么个风趣的人?
“你哪儿来的银子?”萧莜奇道。
帷帽的纱布被风吹得扬起,其内的脸上竟还蒙了层黑布巾。阿欢站定,一双幽深的黑眸冷冰冰望着她:“我找了人。”
萧莜怔了怔,忙追畴昔扯住他衣袖:“你不会、不会真的叫人毁了她吧?”
迎亲的步队开端解缆,一个鄙陋的身影鲜明混在其间。男人看了他一眼,抬高帽檐,跟着人群进了前厅。
本该新郎官出来给众来宾敬酒的,丫环们也催了半天,倒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萧夫人急了,带着几个粗使婆子撞开了门,但见萧唯早被迷药迷晕在地上,而新娘子更是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萧莜想到了阿谁鄙陋的身影,皱着眉道:“本来是你找的。他甚么来头,可不成靠?”
现在,萧宅内可闹翻了天。
萧莜嘴角直抽搐,这两位当真是不请自来。
约摸半个时候后,迎亲步队中的两小我去而复返,寻了萧夫人的贴身丫环玉镶说了几句话。萧莜竖着耳朵听,本来接新娘子的时候有歹人反叛,几乎掳走了裴衣。幸亏随行的小厮墨晕技艺高强,这才将那几人活捉了押回镖局。
随后他们发挥轻功,提着麻袋轻车熟路地出了萧宅,将其扔进早已候在宅子外的一辆马车内。
锣鼓喧天,喜气洋洋。萧莜微蹙着淡淡的眉尖,融进了女眷中。
他袖手而立,望着熙熙攘攘的来宾相互酬酢,始终没有靠近。
他不知为何,悄悄叹了一声,抬足移向端坐在床沿的新娘子。大红盖头被揭开,喜烛的亮光映着裴衣满面红霞,娇羞怜人。
萧莜大松一口气,正要跳下去,猛地瞥见身后还趴着一小我,差点叫了起来。那人扑过来,捂住她的嘴,拖着她沿着一排排屋脊疾掠进了后园中。
“饮了这酒,我们……”他这会儿脸红了起来,吞吞吐吐道,“我要庇护你一辈子!”
司仪上前,统统有条不紊地停止着。伴着礼成后众来宾的呼声,丫环小厮们搬上了酒水和菜肴。众宾纷繁入坐,内间是官绅大户,外间则坐着江湖草泽。吵嘴两方在此齐聚,看得扎眼的看不扎眼的,都放下了昔日恩仇,只纵情喝酒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