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莉听他指中关键,大感惊奇。
“都督不是辽国人?辽人也会有祖宗牌位?”
萧桓仁一拳重重的砸在供桌上,气势汹汹。
“是,父亲极重礼数,没有拘系麻都,只是明里暗里,对‘五府七司’打压查扣,撕破了麻都的荷包,结下仇来。”
“中原人有传国玉玺,得者,才配得天下,太宗却被两个奸人骗了,说玉玺早已失传。”
用礼祭的器皿,盗取国度财产,当真胆小妄为。
公私不明?甘忌微微颌首,必定是朝堂冤案了。
到了临潢府,又会被人教唆去做甚么呢?甘忌苦笑地想。
九层楼船气度,气度到沙鱼都会‘望洋兴叹’,不敢下嘴找茬。
辽国国土开阔,财税官职庞大,统称‘五府七司’。
“麻都掌管国中司礼,精通礼节,大惕隐司里的法器、祭器,全数在麻都手里。‘南边’把持财务,下辖有‘五府七司’,他也交友,厮混久了,竟成了‘半懂经济’。”
“咦,差点忘了,我但是锦帆侠甘宁的后代。”甘忌胡思乱想着。
“令尊身故,就是这位耶律安博,所为了?”
“如果因公,我萧家,何故来这北皇岛?总之,是不会因私的。”
两人听他仿佛是承诺了,当即如捣蒜般的叩首,奉上百两蒜头金,塞进甘忌的料袋里。
萧桓仁神采凝重,冲动道:“不,我不再是辽人,大惕隐司,早将我们除名了。”
“都督的父亲,因公,还是因私?”
萧桓仁言辞狠厉,仿佛,玉玺就该被辽人获得一样。
萧桓仁昂首罢,望着灵台,长篇大论起来:
雷厉风!甘忌哑然失容,岁寒四友之一,雷叔叔,是辽国的盐铁司使!
“大林牙院,主管文翰,敌烈麻都,主管礼教,并不在朝政中间,为何要对你父亲动手?”
有灯就好了,甘忌环顾一圈,见屋里安排简朴,像个祠堂,劈面有供桌,和一个灵牌。
萧桓仁一跪,正如推金山、倒玉柱。泪痕积在脸颊上,痛苦不堪。
甘忌喃喃着。见萧桓仁泣不成声,斯莉实在难过,祈求道:
“我是个色役,朝廷的事,也不懂。能帮您甚么呢?”
“此人身为礼官,能攀附‘五府七司’甚么?”
“甚么谎?”
“家父身陷囹圄后,安博曾来探监,讲明统统。本来,安博与北宰相迪父,奉迎天下兵马大元帅赵王爷,诡计谋反,在北枢密院提了款,招兵买马。而麻都赠与我家的银两,数量竟对的上,摇身一变,成了贿金。”
他所谓‘南边’,指南枢密院,与北枢密院职责分歧,由汉官统领。
他陈述冤实,本来声色悲壮,甘忌却越听越鄙夷。刚才见他时,那番纸醉金迷,和林牙比,好不到那边去。
财权,由南枢密院把持,要开战了,军款必须转送北枢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