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听，顿时冲动起来，粗糙的面庞上青筋条条绽出：“这么说来，您是位秀才相公？”

想到常日还算温馨的糊口，莫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此时肚子又不争气地传来“咕咕”的响声。

“这么和你说吧！莫某呢，能吃得了珍羞，也咽得下粗糠。住得了华庭，也睡得了破庙。作为贤人后辈，贤人之训早入吾心。口舌之欲，乃身外之物也！”

“是啊！敢问兄弟想不想逃出这破庙，逃出阴阳教的魔掌呢？你若想，我或答应以帮你一把。”秦牧表示让那男人附耳过来，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看着破碗里的那块黑乎乎的饼状物，莫空此时即便饥肠辘辘，也没了胃口。他固然不是甚么敷裕人家的少爷，对饮食挑三拣四。却也吞咽不下如此粗糙劣等的食品。

莫空下认识地转头一瞥，只见一个面庞清癯，衣衫褴褛的高挑少年手捧着破碗，一边大口咀嚼着那块玄色面饼，一边歪着头看着他。

但是，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何主动靠近我？莫非这厮是来探我口风的？

莫空仍用猜疑的眼神看着秦牧：“你到底想干甚么？”

好一张伶牙利嘴，莫空眼神逐步转冷，他已经快落空耐烦了。

盯着秦牧的双眼很久，莫空终究缓缓点头：“好，既然大师都有共同的目标。那么，合作一次也无妨。”

“好说好说！”赵佑符咧开大嘴，笑得光辉至极。

“那......祝我们合作镇静！”秦牧面带浅笑，朝莫空伸出了右手。

笑声虽小，可还是清清楚楚传到少年耳中，他正在踱步的脚在空中顿了顿，随即缓缓转过身，变成了背对着莫空。

“看你这模样，应当是个读书人吧。”那少年好不轻易把面饼吞下去，抹了抹嘴道“你们这帮大老爷个个都养尊处优，每天山珍海味的，这类劣等的食品应当入不了你们的法眼吧。既然如此，又何必华侈食品呢？”

“你叫我？”那男人放下破碗，却仍口齿不清地问道。

“信信信！我天然是信的！”赵佑符不住地点头，他转过身来，神情冲动，抱着拳问秦牧道：“还不晓得小兄弟你如何称呼呢？”

明天又会如何呢？

莫空嘴角划过一丝嘲笑。

“我啊？嗨，我是小处所来的，不值一提。”浑厚男人嘴里这般说道，眼中仍充满着警戒之色。

听到他这般说来，莫空脸部肌肉不由得抽动了一下：“你此人，说话好生自相冲突。你既然在前头已说我与阴阳教如何如何紧密，现在为何却又说我不会和阴阳教有干系，这到底是哪般说法？”

秦牧见了心中暗喜，上前却不动声色地搭住那男人肩膀：“兄弟，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