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湘兰脸上挂着泪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泛出了感激，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顾媚被打得惨叫一声，几近从床边跪坐到地上。田畹却仍面带浅笑，指导她道：“下回不要和我顶撞。另有，别用‘刁悍’这个词！”

老头儿坐在床边，伸手切住马湘兰的手腕脉搏，捋着髯毛，皱起眉头，半晌后，问田畹道：“田大人，您对她做了甚么？”

“田大人，我刚才切了她的脉，脉象很乱。她的面色发青，人又肥胖。将这些归拢起来，申明她本来体弱多病，尤以脏器之病为主。即便多加保养，也恐时曰无多，何况今曰又遭急火，内气平衡，恐已不治……”

袁晨便用沉默证明他是对的。

袁晨扯着脖子看了看门外，转脸问二人道：“你们出去干甚么了？”

“哦，能够是水太热了。”袁晨说，“也洗得差未几了，那就别洗了。”说着，她轻扶马湘兰站起家，跨出浴盆。随后拿过手巾，帮她擦干了身材，然后换上了新裙装。

顾媚被骂得浑身颤栗，气得七窍生烟，颤抖着指着对方的鼻子，却说不出话。最后干脆一挥手，猛地打了董小宛一个耳光。

虽被田畹认作亲信，袁晨却还是恨恨地暗骂几句，随后坐到床边，伸手握住了马湘兰的手。她的手一颤。冰冷。

过了一会儿，几名大汉将浴盆，热水，手巾，皂荚等等物品一应俱全地搬了出去，乃至还包含一套新裙装。随后，大汉们退了出去。

薛大夫没有答复，而是起家对田畹小声说：“田大人，请这边说话。”说完，本身先走出了房门。

袁晨边帮马湘兰沐浴边想着，房门一响，柳如是和卞赛赛走了出去，身后站着田畹。

“啊？那，那她还能对峙多久？”

她轻声问道：“湘兰姐姐，你还好吧？”

袁晨走到马湘兰床边，只见她衣衫不整，鬓发疏松，应当是刚被欺侮一番。现在，她正坐在床里，双手紧抱双肩，抽泣不止，却仿佛又不敢收回太大声音。好生不幸，让人看了非常肉痛。袁晨想起方才出门的田畹曾和一个被称为“周大人”的人说的话。想必是这个周大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马湘兰施以暴行了，虽非当代，竟然也有如此令人不耻之行动，真是可爱至极。

可这就令她揣摩不透了，既然说的都是这些不首要的废话，那就当着大师的面说出来呗，为甚么还要两个三个的叫出去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