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仆人取来纸笔,铺平于墓前,青衫少年手提羊毫,于纸上一挥而就,誊写了一首五言律诗:
他展开了眼,映入他视线的是那双和顺的手,手腕上有块淡红的疤痕!
云靖走到文浩身边,不经意朝山下望去,却见白沙河边骸骨累累,旗号残破,黑烟腾腾。浓浓的血腥味传来,云靖闻之,不知是精疲力竭还是怒急攻心,竟双眼一黑,一头栽倒。
“为甚么?”他赤红着双眼,忿忿自语:“为了精铜矿?为了赤精铜?但是你错了!他们是为了你们的血!百万人的鲜血!!你信么?不信?可这就是究竟,这就是你参与的战役……”
他斟上两杯酒,此次却全数洒向了墓碑!
“师尊……”云靖望向那锦白身影,声音沙哑。
是澎湃波澜中一叶扁舟在泛动,还是一缕剪不竭的温情在流淌?
云靖双目赤红,猛昂首朝劈面望去,却发明血刃宗三人早已杳无踪迹。
他又斟满两杯,一杯洒在墓碑前,一杯本身一饮而尽。
青衫少年转转头,醉意昏黄,答非所问道:“女人,你有纸笔吗?”
云靖摇点头,落寞地说道:“姐,我只是有点累……”
白岳山,太明观前,一只青鸟落下,云靖下了鸟背,迈步跨进了太明观。
九斑湘妃竹箫按于唇际,箫音满盈,鲜红的泪斑似血欲滴!
再斟上两杯,他本身一饮而尽!
那少女幽幽轻叹,刚想说甚么,一只青鸟自天而降,云靖慌不迭地爬上青鸟背上,头也没回地冲天而去。
风在吹,哭泣。风不在吹,黯然。
……
我恨羽翼薄,难渡天下人。
“两位长老,你们请先回吧,我想悄悄,然后下山,去看看我疆场上的一名朋友,再回宗门,请两位长老准予!”云靖淡淡说道。
那少女不知为何,眼中噙满了泪水……
云靖点点头,便靠在孙招娣床上沉甜睡去。
…………
孙长老袍袖微动,一把扶起云靖,一股灵力缓缓输入云靖体内,云靖才悠悠转醒。
有风在吹,纸钱飞扬,草芥飘零……
他急得大呼:姐,姐……
陈国一座清秀的山丘上,松柏苍翠,一座新砌的坟茔前,纸钱乱飞。
孙招娣点了点头,拉着云靖来到她的房间。
孙招娣微感惊奇,她晓得云靖大要阳光,内心固执,没有严峻打击是不会表示出现在脆弱的一面。
墓碑上鲜明雕刻着‘偏将军司马英之墓’八个大字,字字鲜红,似血书就!
不知何时,坟场前站立了一名袅婷少女,一身缟衣,早已泪沾衣裳。
风在吹,哭泣。风不在吹,黯然。
沧浪泛扁舟,月涌浮箫声。
这罄音悠悠,经声飘忽,是给亡灵送行么?是对亡灵丁宁吗?循环间,生存亡死,又有多少的拜别,又有多少的叮嘱,是逝者真的苍茫?亦或是生者不舍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