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生将手中的诗稿递上,有些骇然地发楞,很久,才道:“此词不知能够突破当年王冲焕的六传之作否?”
林岚回府之时,林如海还未归,几个姨娘打麻将也累了,恰好罢手。
诗魁、七传之词、顺溜,满城的人都在猖獗地找着那写下水调歌头之人,但是恶作剧的始作俑者林岚,早已经醉入梦境。
林岚嬉笑道:“大少爷也写了诗呀。”
四尺白宣铺陈开,中年男人大笔书墨,一盏茶的工夫便将词眷抄结束,中心高台,是贰楼特地安设的大屏风,用来吊挂诗作,以便世人批评,免得一些渣作流入到画舫之上,贻笑风雅。
这位被喊做宁公的老者仓促走向抄墨客那边,拿起传稿,长笑道:“水调歌头,好好,老夫亲身替你传上壹楼!”
“你这厮又是何为?”
一名扬州城内的大儒,本应理所当然在画舫之上,因为晕船,以是屈居贰楼,看到这篇水调歌头,骇然道:“藏龙卧虎,没想到我扬州新秀当中,还能有如此高才。”
李茂才定睛一瞧,便被吸引到了词中。
宁大师摇点头,将信封一放,欣然若失地说道:“叫顺溜?”
......
一边的小生有些惊奇,看着神采凝重的秦公,问道:“秦公,甚么诗让您如此慎重?”
被下人搀扶着的老头拿动手里头的诗稿,气喘吁吁隧道:“七……七传词作!”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该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聚散,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悠长,千里共婵娟。”
宁公将纸条扯开,神采顿时古怪起来。
“宁公?您老如何上来了?”
……
是她们肚皮不争气,还是老林的枪杆不争气,谁内心都明摆着,只不过林如海是一家之主,这面子上……
在吃着蟹黄烧麦的王氏问道:“甚么四两银?”
……
西厢还是喧闹,连彩灯都未张挂。
十来位名儒文豪明显都是将目光锁定在最中间的两首诗上。
“如何了,宁公?莫非是诸位都熟谙之人?”
世人纷繁将目光投来,因为来不及眷抄,宁公手中的还是一传时特定的传稿信函。
“岚儿呢?”
……
林如海举着茶盖连连挥手,咳嗽道:“不熟谙,不熟谙。”如果说顺溜是他林府上的书童,估计要被这些大儒们笑死,有此等之才,还不金榜落款,当甚么书童。
“是的,老爷。”
“诸位,此乃六传之作!”
老儒生颤巍巍地走到桌前,因为眼睛一向未分开那张诗稿,乃至于撞在了桌角上。他坐下来抄读着。
......
“既然如此,那么老朽建议,还是老端方,举腕表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