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啊！”

……

竹篙落水。

“哈哈。看来真的是我眼拙了，请！”跛脚道人点头笑道。

啪！

撑船的摘下斗笠，林岚借着敞亮的月光看去，是个瘌头和尚，有些猜疑地朝坐着的那位看了一眼，确切有头发。

“程公既然累了，便去睡吧。只可惜，这诗会的诗魁，可就可贵一见了。”

“好词啊，这是何人写得词？”

伸在了林岚面前。

林岚瞥了眼坐在舟尾的蓑衣客，一边放着木拐，仿佛是个瘸子，他俄然一惊，丫的，不会杨瘸子没死吧？

另一名身穿白衫地老者点头说道：“陋劣了。依老夫之见，站此灯火阑珊处之人，应是这位林岚小友本身了。以俗世繁华，衬孤灯之下，形单影只之人，足以可见此子不凡呐！短是非长。”

……

跛脚道人一口汤圆吞下，差点被噎得翻白眼，喝了一口热汤才缓过来，捶在胸口喘气，说道：“你见过神仙被噎死的吗？”

“贫道信赖。”

小舟越来越近，林岚只能朝岸上冒死游去。

文人不喜烟花舞狮如许的俗物，吟诗弄词仿佛成了过节必备的装逼利器。诗词投入诗箱当中，在各个诗社内传播。一旦有极佳的诗词，便会被传抄，再一次投入诗箱当中。

俄然，中心唱票小厮惊呼道：“诗魁出世了！是扬州林岚林公子的《青玉案・元夕》！”

大盐枭都折戟在了他商青羊的手中，却被一条小泥鳅耍得团团转，商青羊走出船舱，看向水波不惊的湖面，喃喃自语道：“两淮盐道，真该易主了！”

这跛脚羽士和瘌头和尚......不会这么巧吧？

跛脚道人笑道：“天下太多不公允之事，太多不幸之人，我等只能看着，泄漏天机遇遭到报应，以是不便出面。不太小施主既然有缘遇见了甄施主，那么提点您一句，也不算是泄漏天机。”

林岚松了口气，杨瘸子定然不会称呼他为施主，看到斗笠下另有长发披肩，应当是个羽士，便道：“道长见笑了。”

当中很多懂词之人，拿着诗箱以内找出的《青玉案・元夕》，批评着。

瘦西湖过了五亭桥，再绕过了几个弯，已经驶入了连带着的河内。这里本来就是城郊，何况本日时上元佳节，门禁格外宽松。

“贫僧信赖。”

……

“扬州林岚？一个扬州人如何来姑苏拿诗魁？我大姑苏的才子后辈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不成？”一老儒生听到诗魁竟然是扬州人士，气得拍案而起。但是他不好说林岚这词不好，写得太好了！只能将这肝火宣泄在彻夜那些士子后辈上。

一名在席间从未发话的老者咳了咳嗓子。

“两位侠士贵姓，多谢出世互助。”

这个元宵不承平。

蓑衣人竹篙入水，小舟调头而走，在湖面上缓慢地拜别。入夜本就不好追踪，在画舫上时，那些鹰犬仗着站得高，看得远，发明了林岚，但比及小舟划来的时候，可就没有上风了，在湖面上无目标地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