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妩点头，说：“不想了。”

他在卖力，她却在想别人。荣灏不悦，低头咬上她的肩，又狠又重的一下。阿妩叫疼，身子不由一抽，将他阳刚箍得死紧。

荣灏身边莺燕又换了一簇。潘逸没在内里瞥见小鱼，心头空荡荡的，回过神后也不知是绝望还是光荣。

潘逸回神，道了声谢再给点赏银，接着就随福佑身后入了新月门洞。

“这个时候怕是不好吧？得，我帮您出来看看。”

排闼进入时，荣灏已坐在外室。头上无冠，只以玉笄束发，身上则着了件明黄色的单袍。他端着茶盏，一手持盖慢条斯理地刮去茶沫，听到动静便抬起眸子看了过来。

说时迟，当时快。潘逸还没来得及说个“不”字，福佑已经一溜烟地进了妩苑。

“没事，再坐一会儿好了。”荣灏留他，又命侍女上茶。

他来了，声音有些发哑，脚步声也不如平常精力。他订婚了，那女人出身好，人明净，如许的人才与他班配。

“刚才听到你们说话，俄然想起我之前也定过亲，可惜那小我死了。”阿妩喃喃而道，两眼无神望着垂下的春帐。

“回殿下，是邢部侍郎庄生的二女人。但是……我还没想好。”

潘逸想不明白，那般清透的人怎会骗他，池边相约、山中所言如何会有假？

“我们先不说这个了。你身子可好些？”

三天以后，潘逸终究想通了，把七零八落的心勉强拼集起来，擦了泪去茂发灏存候。

荣灏面露体贴。潘逸愧赧，拱手道：“多谢殿下，好得差未几了。”

“那姓林的胃口公然大。”荣灏嘲笑，凤眸一瞥看向潘逸。“他要我们就给。”

溪池山石、木桥小亭，妩苑内到处精雕细琢，一眼便知是费过心机了。

潘逸急着想逃，荣灏点头准了。听到脚步声渐远，阿妩才从帘边悄悄地回到榻上。

荣灏点头感喟，接着又道：“你也不小了，是该订门婚事。这么一年多跟我在这偏壤之地，我也没能照顾得了这些事。归正园子里美人随你挑，看中谁说一声就成。”

潘逸立在池边半晌，轻风拂过，模糊听到了那夜私语。她没说过情愿，是他自个儿太叫真。悲从中来，潘逸狼狈而逃，慌不择路跑到了南面的妩苑。

“咦？潘大人你如何跑到这儿来了？莫非有急事找殿下？”

福佑小跑着来了，说：“潘公子，殿下请您出来。”

到了内院，福佑扶袖上前，轻叩朱门小声道：“殿下，潘公子来了。”

“‘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可轮不到你想。再说你又是独子，潘侍郎定会为你挑个好的。”

痛与欢愉分不清边界，跟着那一波又一波的热浪，脑中的影子垂垂消淡，只剩胶葛于欢愉的欲。

锦衾已凉，摸上去像没人睡过。阿妩躺下假睡，见荣灏出去便掀起丝被，两三步跳畴昔，双手一攀挂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