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逸一脸苍茫,像是不明白。不过听到那句“我连说话的人都没”他不由起了惭愧。荣灏信他,他却做了对不起主子的事。
比起常日的大场面,此次荣灏真可谓不动声色,此行他只带了两名随行侍卫,衣物也不过两三件。到将军府时,潘逸与潘老将军已经候在门处,他莞尔而笑,一个翻身下了马。
这声音似从世外桃源飘来,涓滴不知他焦心。荣灏肝火中烧,用力将潘逸甩开。
可贵见如此面子俊雅的客,女民气里欢乐,小曲唱得卖力,可荣灏未细心听,一面喝茶一面与潘逸聊着。他侧首望眼窗外,刚巧见劈面小楼拉起帘,珠圆玉润的身子一晃而过,倒有几分香艳。
荣灏见他不答,略有不悦,嗓音又沉了几分,问:“莫非你不想归去?为何?”
平洲天然比不上辽城,连将军府都显得寒酸。端上的茶色如红绣,喝到嘴里涩得很。不过荣灏还是欢畅,坐下想与潘逸畅谈。长途劳累,没多久他又抵不住倦意先入客室小憩。榻有些硬,可他一沾上去就睡着了,直到晌午用饭才露脸。
荣灏挑起凤眸沉默半晌,随后一声轻笑,熟络地搭上他肩膀。
“好久没聚,明天你可得陪我多喝几杯酒。”
“罢了,没甚么好提。倒是你不在我闷得慌,你甚么时候和我归去?”
一声王令,平洲的城门关上了,紧接着百花巷内被翻了个遍,小鱼住处也不能幸免。幸亏荣灏去时,已经人去楼空,但是潘逸见到众兵倒腾他的桃花源,心中五味杂陈。
这里的庸脂俗粉天然不能与荣灏的姬妾比,荣灏却兴趣勃勃,冲在前头越走越深。潘逸忐忑不已,心就似被他的脚步悬着,步子越快就跳得越短长。
“不了,有事呢……”
平洲放眼是沙,行人或披头纱或戴帷幕,擦肩而过也见不着真容。荣灏感觉别致,以帕捂开口鼻在城中晃了好一圈,见到风韵绰约之人便瞥上几眼,没甚么兴趣又不看了。
女人刚张嘴想要吊嗓,就听到有女人在喊:“你这是去哪儿呀?刚烧了羊奶茶,出去喝些?”
或许他已经晓得了,潘逸想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干脆与他挑明,今后也不必躲躲藏藏。可合法他想要开口,荣灏俄然回身,指着不远处的月楼,道:“这里有处小馆儿,我们出来坐会。”
酒徒之意不在酒。听完此话,潘逸模糊有丝不祥之感,但荣灏缠得紧,明里推委反而虚掩,他也只能带他出府“梭巡”。
“殿下,你这是何为?”
潘逸不太会扯谎,在荣灏面前更是诚恳得很。此次他鼓足了气不逃不避,没有被他的严肃冷厉吓退归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候,荣灏仿佛没找到好玩都雅之处,又和潘逸道:“听闻这里有个处所热烈,你带我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