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周王双十，与其父攻战了小鱼的城。他勇猛善战，几近灭去他们大半，这疤也许是那年留下的。

“那父王是至心喜好我吗？”

绯红的衣上绣鱼，在他面前晃来荡去，她用卑贱，换了他的安然。

周王命令，玉暄得了大赦，可他仍然愣在那处，不肯挪身。

或许他在踌躇，或许他底子不懂何为喜好。

话音刚落，一只手如鹰爪，狠狠地钳住他的小臂。小鱼昂首望去，他的眼就如捕猎前的狼，闪过一丝噬血的镇静。

周王拧眉，不耐烦地抬手打断，随后又摆袖让他退去。

玉暄的脸白中泛青，见到她刹时眼中亮起一丝希翼。小鱼眼中只要这双眼，看不见别它。

周王不动声色，他瞥向俯身在地如盘石般的玉暄，暴露阴冷嘲笑，随后他伸手抚了下小鱼头心。

既然不能传宗接代，要来天下又有何用？

蓝若晓得她刚从海青宫返来，见她毫发无伤，不由猎奇问：“王不在宫里？”

“只要父王欢畅，我做甚么都情愿，只是父王，玉暄还小不明事理，不免会获咎您，我来替他受过可好？”

小鱼哼笑，把阿谁天大的奥妙吞回肚里。

周王年近而立仍未立后，哄传其好男色。不管这讹传真假，小鱼都不想他找上玉暄，已经毁了一个，她不能再被他毁去第二个。

“因为父王怕你会走，少了你如何是好？”

小鱼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咄咄逼人。而他的碧眸里少了刚才的霸气，变得猜疑苍茫。

周王垂眸，成心偶然踩上她的鞋跟，足尖一挑脱去了她的绣鞋。

小鱼躺在这些罪证之下，轻易偷生。她比不上忠义之士，她只是纯真地想活，因为活着才有盼头。

他寂然回道。小鱼就当这是实话，然后取出在池子里捡到的绿珠给他瞧。

周王不像荣灏整日沉迷于酒色，他设席定是有事。

“这是父王送我的吗？”

很多人说过喜好她，只要潘逸说的“喜好”听来最真。

“下去吧，没你事了。”

小鱼笑得狐媚，柳眉轻挑，道：“他在呢。”

他的话听起来无情也无义，细嚼干涩且*的。

呵呵，如何会不恨？！他们背信弃义毁了她的国，然后如恩赐般留下他们的命。他抽去玉暄的脊梁，逼她给人糟蹋，她凭甚么不恨？！

两人同床共枕，拉上床缦，也不晓得做了甚么事，说了甚么话。

“你弟弟还真不如你。”

“父王您偏疼，有好玩好喝的也不叫我。”

他靠近，含混地在她耳边轻喃。

功德？好事？小鱼忐忑，不祥之感油但是生。

周王点头莞尔，眼睛却深幽得难以捉摸。

小鱼穿好衣衫，叩首退下。回到云水窑后，她顿时让婢女把蓝若请来。

他昂首，忍不住轻唤了一声：“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