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没有昂首，哈腰屈膝，作了福礼。

颀长松针落到潘逸脸上，刺得他哇哇大呼。小鱼忙弹起家，用力把他拉起来。两人灰头土脸地跑出了林子，拍光身上树叶烂泥，潘逸这才把最首要的事奉告她。

“说这话干甚么呢？潘哥哥。你看，那只鸟儿迷路了。”

她像灵鸟，雀跃地跳入林中，上了后山。潘逸被她拖着，人轻飘飘的，似要飞去九霄云外。

潘逸边幅清秀，一脸青涩，而孟青又是文弱墨客，手不能提、拳不能打。见此二人，山贼们哈哈大笑，戏谑这是两娘儿们。

“本来有这么美的处所。”潘逸喃喃，侧过甚去，他的小鱼在笑，清澈的眸子里掬满残暴。

潘逸翻翻眼，掰掰手指头，道：“贼首三人，其他有三十六人。”

潘逸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夕照熔金，一片绚彩的确要化了眼睛。小鱼的鸟叫声引来无数鸟儿。它们落在枝间，飞过潘逸手边，带着一缕残金，将沉寂的林子搅得热烈了。

“快来。”

小鱼用完将帕子收起，然后吸吸鼻子，羞怯说道：“洗洁净后还你。”

小鱼笑而不语，两指放至唇间吹出“啾啾”的鸟叫声。没多久，鸟儿全都叽叽喳喳地欢叫起来。

牢中暗淡，气味难闻。火烛如鬼火，浮在半空。潘逸觉得小鱼会惊骇，没想到她胆小得很，冲在前头把每个樊笼、每张脸都仔细心细地看了遍。

终究，潘逸鼓起几分勇气。他想说：我喜好你，从第一眼起就喜好上了。但是“我”了半天，最要紧的那几个字没有蹦出来。

小鱼爬得缓慢，一会儿就到树冠。她坐上一根粗树枝，悠哉悠哉荡起小脚，笑眯眯地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