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恪严峻了起来,暗想本身有甚么天禀?刻苦刻苦?少言寡语?
冯三恪没因“抠门”这说法难为情,反倒惊呼出声:“不成不成!千万不成!我如何能做得了掌柜?我都没有卖过东西,连一粒米都没卖过,如何能开铺子?”
虞锦抬眸看着他,不答反问:“算盘学会了没?”
她唇角弧度还在,眼里的笑却浅了些。
博观屁颠屁颠凑上来:“冯哥,你们要出去开铺子了?”
彼时天刚亮不久,昨晚又下了一整夜的雪,朝晨恰是北风吼怒,地上碎雪籽被风卷起扑到脸上,冻得人一颤抖。
“掌柜的,你倒是拿个主张呀。”弥高冷眼睇着,一口一个掌柜的,仿佛专门挤兑人似的。
弥高悄悄嗤了声,仿佛瞧不上他这小家子气。兰鸢却连连点头:“我也感觉路边卖点琐细东西好,一二两的本钱,翻两番还好说,摆个生果摊一个月下来也将姑息就。可十两本钱要在一月内翻两番,那就是四十两,做甚么能赚这么多?”
“带我一个呗!”
冯三恪怔了怔,谨慎探听:“路边支个摊儿?”
……
冯三恪微微张大了嘴巴。
冯三恪脑筋直发晕:“那我们卖甚么啊……”
“好。”
冯三恪没听明白。虞锦唇角一翘,又暴露一脸大尾巴狼似的浅笑,慢悠悠道:“咱府里有个端方,新入门的要看看各自天禀。比方弥坚,嘴皮子利索,会来事,就往店面掌柜的方向调|教;再比如竹笙,有耐烦,不骄不馁,将来非论是管钱还是管账,都是一把妙手。”
“年前带着这群半大孩子回县里来,我本想着年纪小的造化大,县里头又到处是商机,也许能教出几个得用的。到了来岁带着去南边跑一趟,手边就有人可用了。可府里安设下已有半月了,我瞧了半月,却瞧不见几个聪慧好学的,叫我有些绝望。”
这呆头呆脑的模样,竹笙一个没忍住,掩着嘴笑了出来。冯三恪面上更窘了。
面前人唇瓣微动,还在说:“我看你年前也没甚么端庄事,恰好我手边另有几个脑筋活的,你们凑一拨,开个铺子练练手。”
弥法眼睛晶亮:“那我当掌柜?”
是以虞锦俄然问起,他也没游移,便答:“等着腊八孙捕头来,年前再把算盘学明白。另有,前两天我看外院的葛牧带着两个保护在做桌子,看了两眼,看懂如何做了,就想在屋里加套桌椅。闲时找点木头试着做做,放在屋里也便利。”
天底下都难寻这么厚利的买卖。
屋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冯三恪又点点头,“那……”
冯三恪整小我都傻了。
“好。”
虞锦有些奇,赞了声,话风一转却说:“这些琐事今后放放。孙捕头来了也不需你带着跑,得要县衙里的捕快和文书去协同办案,我这边也会派人手跟着,你身有臭名反倒不便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