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恪只得罢休。

“我明天去别家点心铺子瞧过了，茯苓糕、绿豆糕、枣糕这些个简朴的，他们都有得卖。我们不跟人家比，这些便宜点心少做点，凑个花腔就行了，你们摆在外边引客。”

“我们归去了啊。噢，油纸包也给你们筹办好了，巴掌大小，一包装满约莫是半斤，明天五文一包拿去卖。”

嘿，还真是在做饭！香味飘得老远。几个保卫这才分开。

院里就他们两人，本日晴和，静得连风声都听不到，方才的鸟叫声也不知哪儿去了。冯三恪耳朵更红了，慢腾腾解开了身上棉袄的扣子。

顾嬷嬷把几个打动手的使唤成了陀螺，嘴上絮干脆叨。

兰鸢接着四个比她人还宽的筐子，手都颤抖了一下，这得弄到甚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顾嬷嬷笑得眼角褶子都出来了：“五文亏甚么呀，一包起码赚一半呢，花生豆子又不值几个钱。咱这都是实打实的东西，不比外头那十几一斤的炒瓜子新奇？”

一盒点心该卖多少？一袋子果脯该卖多少？崩豆又该卖多少？卖十斤能赚多少？这几袋子全卖完又是多少？

兰鸢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晓得几个嬷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本来他们几个不美意义费事人，跟嬷嬷们要了点心方剂，还不等开仗，嬷嬷们却都跟着过来了，说是怕他们祸祸东西。嘴上说着不帮不帮，这会儿催她们归去睡觉还个个不肯，实在是专门想来凑这份热烈的。

另三个嬷嬷也纷繁称是，都说累累累。

后半夜好不轻易睡着了，兰鸢那小丫头又返来了，洗漱以后歇在了外屋，高欢畅兴地跟竹笙干脆，说是做出了多少好吃的。

贰心中暗道：石青大街上每天来交常常那么多人，却只要四家卖点心的，另有一家明天关了门，早早回家过年去了；另有两家买卖冷落，唯独皮糖张那家买卖最红火，却跟他们买卖并不相撞。

从领口能看到他里衣穿戴好几层，却仍半点不显胖，他将袖口整好，最后接过虞锦手里的衣裳，套在了外边。

这位钟嬷嬷最善于的是荤菜，零嘴铺子本是用不上她的，她却想出了体例，趁着早晨炸了些肉脯、鱼干出来，另有干丸，拿野菜、胡萝卜、冬笋、粉条和肉糜和起来，也叫小丫环们捏了很多，油锅里稍稍走一遍就能汆住，回家做菜或是炖汤都好吃。这东西食材不贵，寒冬腊月的也不怕坏，能放好久。

虞锦调侃了一句，冯三恪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便只冲她笑。

他在厨房呆了一早晨，看嬷嬷们做出来的吃食足有三四十样，几近满是他从没听过的。这倒并非是因为冯家家贫――之前冯三恪每月做完工，拿了人为，总爱往家里捎些零嘴归去，家里母亲和嫂嫂都好这口，他娘一边嫌他乱费钱，一边吃得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