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地主都有说有笑,唯独她苦着脸。
刘荃一乐:“嘿,可不就是算计嘛,算计来算计去,银子就全落本身口袋了。”
虞家大爷脸上笑一僵,干巴巴笑道:“叫我替他担灾啊……”
虞锦嗤一声笑了出来:“难为几位伯伯了。”
自家爹累死累活弄出来的东西,虞锦天然买账,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这会儿便拿来赌刘荃的嘴,非常有效。
一起上,如许的号召声不断于耳。
一旁的竹笙和兰鸢却捂着嘴偷偷笑。
她说这话时,明眸深处光彩湛湛,仿佛不是个一身铜臭的贩子,而是浑身镀着金光的贤人了。刘荃看得呆了一瞬,喃喃道:“这么玄乎……”
无他,陈塘县的地主爷、富商几近全都出动了,都是为了去拜拜虞五爷的,每月尾拜一回。虞五爷的长生牌位在大悲寺供了几年, 陈塘的百姓就拜了几年,早已成了陈塘每月的嘉会,连大悲寺都常有人错喊成“五爷庙”了。
她正这么腹诽着,前头的人扯着嗓催:“快点快点!将近过了吉时了!”
“甚么叫算计?这叫说话的学问。”兰鸢听得不欢畅了,咕哝了一句。
虞锦摆手:“千万不成,学子不得与富贾私交过火,将来也许是要做天子臣的,沾了奸商气,写出来的文章上头瞧不上。”
虞锦脸上飕飕冒寒气:“刚才还老有人偷偷摸我手!仿佛摸我两下就能蹭点财气似的!”
都是信鬼神的人,舍得花些银子给供着百口的财神爷消灾解厄就算不错了,那里真肯拿本身为虞五爷担灾的?
“瞧您说的, 您还赚不了钱,我们不都得喝西北风去?一会儿咱坐下好好唠唠。”
又行了未几时,马车停了。保护上前去看,返来报说是前边有一辆马车车辙断了,正恰好挡在路中,半天没腾开道,一群地主老爷只得下车行走。幸亏离山脚不远了,走过这片集市就到了。
人家外姓人都这么勤奋, 她这个当亲闺女的如果再大门紧密,窝在屋里睡大觉,怕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戳。当天只好早夙起来,跟着去了大悲寺。
丢人丢到佛前来了,虞锦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真想回殿里去把那牌位抢过来。
虞锦干笑:“这事儿我更拿不了主张,等我跟我爹筹议筹议啊,回见嘞您!”
正赶上这回虞锦回籍, 去寺里的人比往月还多。连县老爷都提早一日派人过来知会了声,叫她净身沐浴。
出了北城门,放眼望去, 满是往同个方向行的百姓。路上不过一个来时候,竟瞧到了十几辆马车, 也许是全陈塘的富贾都集合在此了, 都跟不怕冷似的, 挂起侧窗帘子跟同业的人说话。
虞锦推拒:“不成不成,我脾虚血热,吃了阿胶要流鼻血的。阿胶买卖我家早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