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乐有人愁，陈曼霜将仇恨的目光从萧世谦身上收回来，又扫了一眼席上。“太子呢？”她侧头厉声诘责身边的宫女，“明天是甚么日子，诚儿竟然没有来。”说到前面，声音垂垂地没了底气。

姈儿被柳宴携着起家，“儿臣祝父皇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如果不是上前祝寿，恐怕人们都要将这个永成公主忘记了。

那身影看着像萧雩姈，不，更像是当年的李沅浠。陈曼霜不由停下了脚步，再细看却找不见那人了。她以手扶额，自嘲地一笑。不要说是九五之尊的萧彻，连她也有疑神疑鬼的时候。

“成心机。”榻上的萧雩妍收回了手，枕在脑后。“你靠近我莫非不是为了这个目标？夜深了，下去吧。”她轻视地看着他，这公主府还不缺一个颜靖臣。

“如何不见公主筹办贺礼？”陈曼霜话里的讽刺意味非常较着。四下里一时沉寂无声，萧雩妍也幸灾乐祸地看过来。

这么晚了还在看书，到也勤奋。陈曼霜起家点头，“如此便好。”所幸萧彻本日的行动也有些变态，世人没有重视太子的缺席。她秀眉微蹙，只是这太子行事如此低调，不知这到底是功德还是好事。

本是极热烈的场合，陈左尧却自顾自地闷头喝酒，连着他那派的大臣们也都冷静无言。这也难怪，本来他没有甚么大本事。只是仗着是贵嫔的兄弟，常日里又极尽溜须拍马之能事，才走到了如许的职位。现在主上绝了陈贵嫔的后位之望，不正意味着他的宦途受阻吗。

只好瘪了瘪嘴，讪讪地缩回了手。

萧彻闻言脚步一滞，他缓缓地开口：“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你做的？”在前日的丧仪上，林淑仪殿内的一个宫女俄然撞在了柱子上。到底是忠苦衷主，还是惧罪他杀。萧彻大要上斥责世人的猜想，内心却也存了思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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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颜靖臣却仍然没有要分开的意义。他在榻前踱了几步，终究说出来这里的真正目标：“之前和你说的，考虑的如何了？陈曼霜固然做不了皇后，却毕竟是太子的生母。再者说，那豫章王看着也不是甚么好人。”

因而姈儿恹恹地回了座，这宫中勾心斗角的宴席，她经历很多了。果不其然，临散场之时，萧世谦又跪在了御前。“想儿臣空有一腔抱负，却每日里无所事事。现在母妃已去，请父皇恩准儿臣去梁州守边。”他恭恭敬敬地跪着，言辞诚心。

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萧雩妍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差一点就把这给忘了，在宴席上也没有和萧衡提起。兹事体大，即便是她如许的草包公主，也很难下定决计。她闭上眼睛假寐，“这件事，还须从长计议。”

室内一派旖旎，颜靖臣扒开肩上那只软若无骨的玉手。“公主请自重。”他起家回以一个恭敬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