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过神来，磨刀堂当中的宋缺又换了一把刀，这是一把外型高古、沉重非常的连鞘宝刀。

“那是人道龙气。”曹旭心中肯定无疑。

曹旭定神瞧去，见刀体薄如绸缎，像羽毛般轻柔工致，还排泄蓝晶晶的莹芒，若非是目睹，定不敢信赖人间竟会有此异宝。

话音甫一落下，宋缺手中的水仙薄刃便化为千百道蓝汪汪的刀芒，有若鸟飞鱼游、无迹可寻、更兼快速不管，飘忽如仙，眨眼间便劈出九刀。

天人交感，磨刀堂再非先前的磨刀堂，而是充满肃杀之气，天刀划上虚空，刀光闪闪，六合的朝气暮气选集合到刀锋处。这感受奇特诡异至顶点，难以解释，不能描述。

“吴王好拳法。”宋缺赞道。话音未落，他手中水仙刃立时化为仿如水光云影的刀光，层层叠叠的迎了上去。

宋缺却化作了潇湘水云，流转不尽，意态无穷。

磨刀堂当中气浪翻滚涌动，宋缺挺身傲立，他手中已经换了一柄刀。右手抓着刀鞘，左手正缓缓把长刀拔出鞘子。

曹旭喜怒不露诸形色地淡淡说道：“这八诀有甚么好听的名字，阀主可否说来让鄙人开开耳界。”

曹旭的双手缓缓握拳，两眼当中神光大盛，谛视着宋缺的一举一动。

人的行动能大抵保持某一速率，已非常可贵。要知任何行动，是由无数行动串连而成，行动与行动间怎都有点快慢轻重之分，而构成宋缺拔刀出鞘的连串行动，每一个行动均像前一个行动的反复铸模，本身已是令人难以信赖的古迹。

曹旭身形闲逛，避开了宋缺袭来的一刀，心中回味着先前那一拳的独特感受。可惜的是，传国玉玺已经沉寂了下去，未有所得。

这一拳照顾着一股苍茫浩大的气势，宋缺放佛看到了太古先民钻木取火，摈除野兽，孕育文明的画面。

宋缺手中的水仙刀立即变得沉重了起来，落空了本来的灵动。如同“潇湘水云”的一刀，再也使不下去。

“锵”！长刀出鞘。

天刀出鞘。

曹旭的神采凝重了起来，“天刀”在手的宋缺，与心灵美满的“邪王”石之轩，都将是这个天下上最可骇的敌手。

宋缺拔刀的右手迟缓而稳定，每一分每一寸的挪动保持在同一的速率下，其速率均衡稳定，这底子是没有能够的。

宋缺的目光在刀身来回巡迳，柔声说道：“此刀名水仙，本人曾就此刀的特性，创出‘天刀八诀’，每诀十刀，共八十刀。刀下无情，吴王谨慎啦！”

用刀至此，已臻登峰造极，入迷入化的至境。

曹旭的声音传来，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宋阀主也请接我一招。此乃我观人道变迁，文明演变而得的一拳，名为‘薪火相传’，还请宋阀主品鉴。”

宋缺把刀鞘随便抛开，左手扬刀，仰天笑道：“好！自古豪杰出少年，‘天刀八诀’第一式名为‘天风环佩’，意境是有天仙在云端乘风来去，虽不能看到，却有环佩铿锵的仙乐浊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