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公公那边下了严令,一旦抓到逃兵便当场正法,决不轻饶。但是毕竟军心已动,不是酷刑峻法就能压抑得住的。
现在都在传天子已经集结了多量人马,正筹办度过黄河北上,来和鱼公公大打脱手。北边的边情也一日比一日告急,传闻回鹘人又将“净世明炎”的甲骑具装凑了起来,随时都有能够来上一场会战。
节堂以内,四周放着六个铜炉,内里烧着火红的炭火。鱼辅国穿戴一件红色的裘袍,头上插着一根玉簪,身边的小茶几上摆着一套白瓷茶具,一个红泥小炉正冒着热气。
现在路上到处都是神策军的游骑,这都是用来抓逃兵的。鱼公公带到北边来的都是精锐不假,但是大师的妻儿长幼都在白玉京,现在这么一个局面,流亡的军士是一天比一天多。到了近几日,除了有小兵开小差外,已经有很多初级的军官都跑路回家去了。
鱼辅国闻言一笑,他从本身的袖口里取出一叠信来放到身边的茶几之上。
“天下人?”鱼辅国摇了点头:“他们最是薄情寡义,愚妄无知。”
鱼辅国拿着一本《后汉书》一页一页的翻着,看到一半,鱼辅国将书放到一边揉了揉眼睛。
柳子岳自京中出发,不过一日一夜的工夫就赶到了太原,他细心察看了神策军上高低下的军心气势,晓得这支人马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是一点架子还在,留在那边吓人罢了。
“京中的动静传过来以后,还不到旬日,溜走的士卒差未几也有一千人。”鱼辅国叹了一口气:“我从白玉京带来也不过一万多人,再这么下去,你也不消劝我以大局为重了。”
“你觉得我想着杀回白玉京?”鱼辅国用手指导了点本身的胸口:“且不说现在军心不稳,我留在太原不动,天下人还会了解我的苦处,晓得是天子逼迫我到了眼下这个境地。”
“这是白玉京事情以后,各镇节度使给我写来的手札,河北三镇、平卢、横海他们那些放肆的不说,就是朝廷信誉的那些藩镇,甚么泾原、朔方、武宁都写信给我,劝我率兵杀归去清君侧。”
“我传闻你来见我,还觉得天子请动你出山来杀我了。”鱼辅国嘴角还是挂着笑意:“杀我如许祸国的阉奴,然后致君尧舜,这不恰是你们这些墨客的夙愿吗?”
为了便利领受火线来的转运物质,神策军现在逗留在太原一线,和回鹘并没有真正比武,不过就眼下的军心士气,估计一旦交兵就是一场大溃。
他劈面的位置上,柳子岳正捧着一碗茶渐渐地喝着。
“你们都需求时候。”柳子岳道:“我本来还想劝你以社稷为重,但是看了神策军现在的模样,你就是故意杀回白玉京去,他们也没阿谁力量了。我也不劝你去打回鹘人,你也没阿谁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