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少林寺的高僧或者岳顾寒,老臣倒是有个更好的人选。”韩岗的手指抚过身下的椅子,眼眸当中闪过一丝笑意。
“老臣也时长猜想此人到底是如何一种人物,其所思所想所求究竟为何。”
“陛下若要光复维州,减弱吐蕃,刺杀赞普,舍此人以外,再无别人更加合适,陛下若能应臣一事,便可高枕无忧。”
大忠似奸的侠之大者,还是大奸作伪的狼顾枭雄?
“他出身高门,自幼便有诗酒之才,饮一杯酒便能作诗一首。十六岁中明经,二十多岁便中了进士,被任命为秘书郎,也算是少年清贵,所‘东风对劲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无外如此。”
“谁曾想他到了任上,一边严打各路豪强贵戚,一边又纵情声色,自发得将能臣狂士两种截然分歧的身份合而为一。毕竟是获咎了上官,寻了他一处罪名,虢除了官身,打入死牢。”
程奇力闻言皱眉,而李旭则模糊记得此人是藏身终南山中的大寇,方才劫走本身的便宜岳父,算得上是本身必诛的祸害,如许一小我能甘冒奇险去杀吐蕃赞普吗?
这位中书令如何学起了话本故事里狗头智囊的做派?李旭向程奇力瞥了一眼,仿佛韩岗的描述,让这位程中尉也以为杜停杯才是刺杀朗达玛最好的人选,并向天子投来的承认的目光。
“杀人放火不做了,他倒是常常作些修桥铺路,布施灾荒的功德。六年前济水暴涨,淹了平卢节度使治下的齐州。横海节度使封利贞与魏博节度使田弘正相约进犯平卢镇,为让百姓免于兵祸,杜停杯切身劝服两镇停息战器,又结合江湖权势将粮食运至平卢镇布施哀鸿。”
李吉甫有光复维州的志愿,而天子又有本身的布局,此时现在,韩岗能做的便是挽救。
李旭更加感觉若论伤害性,这位杜公远比甚么朗达玛伤害很多。
虞朝的进士科测验非常严格,所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不过考卷并不糊名,高门大姓更轻易落第,杜停杯既有诗才,又出身王谢,二十多岁中了进士也不算甚么。
面对程奇力与天子投来的目光,韩岗长叹一声。
“杜停杯,实在名字并不叫停杯,这是他流落江湖以后的化名。此人出身京兆杜氏,算是杜家中比较偏僻的一支,其祖父、其父都做过县尉之类的不入流小官。”
固然这件事传来传去变成了韩岗本身因为一个秦楼楚馆的名妓脱手打压杜停杯,决计罗织罪名将他置于死地。不过韩岗向来没有做过此事,戋戋一个县尉,还入不了韩相的法眼。
至于道圣为甚么会在死牢当中,他又为甚么会传授神功给杜停杯,归正甚么事情触及到道圣,那便是不成不信又不成全信,临时听听便是。
从维州到吐蕃再到岳顾寒和少林高僧,程奇力和韩岗的思路被李旭带着左拐右转,一时有些跟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