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容复眉头微挑,“说下去。”
“天下人都晓得,只要占了京师,清廷便是局势已去,吴三桂毫不会不懂这个事理,这个时候他还分兵南下,启事无外乎三种,其一,有人逼他南下,其二,他本身知难而退,其三,他志不在清廷。”洪凌波一改先前的谨小慎微,侃侃而谈。
面色缓了缓,他顺手扒开沐剑屏,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慕容复听着听着眼睛垂垂亮了起来,最后哈哈一笑,“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些见地,不过这第三条嘛,根基能够解除,第一条跟第二条可否说得详细些?”
“是……是的。”
“济宁府距此多远?”
洪凌波受宠若惊,赶紧恭敬道,“回师祖,凌波见地短浅,不敢妄言。”
“不到两日的路程,不过……”洪凌波话说一半俄然顿住,似有些迟疑。
但他还是想不通,这老狐狸都打到保定了,为甚么放着好好的京师不打,偏要分兵南下先取山东?
洪凌波嫩白的面皮微微一红,灵巧道,“凌波的见地哪及得上师祖之万一,不过信口开河、胡言乱语罢了,还望师祖不要指责凌波。”
这时,洪凌波谨慎翼翼的说道,“师祖,按照水晶宫获得的谍报,那济南府实在早已落入吴三桂手中,只是封闭了动静罢了,另有就是吴三桂的另一支主力早已在半月前从沧州解缆,绕道津门乘船南下,于莱州登岸,最后两支主力雄师别离攻取了济宁府和青州府。”
洪凌波面色微喜,赶紧解释道,“凌波所说的第一条,实在是指金蛇营和六合会这些反清权势,前一阵子他们在山东势大,能够已经威胁到吴三桂火线,吴三桂不得已之下只能先行南下清算他们,至于第二条……”
洪凌波心头一凛,连称不敢。
这时慕容复俄然展颜一笑,“你起来吧。”
“我甚么时候说要取你性命了?”慕容复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有这么可骇么?还不起来!”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洪凌波这才颤巍巍的起家,额头已是盗汗密布。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提现现在清廷境内的态势,在吴三桂起事前,南至金陵,北至长白山,东至山海关,西至雁门关,都属于清廷的权势范围,此中因为金蛇营长年占有山东,清廷对山东的掌控已非常微小,但并非完整没有,这里起码另有约莫十来万的厢军常驻各个险关重城。
不一会儿,颠簸停歇,洪凌波灰头土脸的飞身跑返来,屈膝跪地,“师祖息怒,弟子有下情回禀!”
“本来如此。”慕容复恍然点头,如果是二十万雄师攻陷两座大城,倒也委偏言得畴昔,毕竟山东早就被金蛇营搞得乌烟瘴气,清廷守军的战力必定非常孱羸,那里敌得过吴三桂的虎狼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