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首小诗吟唱结束，在酒馆里对李侠客大声道：“李大侠，我这就开端唱了！”

“痛只痛，东三省，又将割献；痛只痛，法国兵、又到南边。痛只痫，因互市，民穷财尽；痛只痛，失矿权，莫保荆布。”

“怕只怕，做波兰，飘零异域；怕只怕，做犹太，没有故乡!”

一名差人在李侠客背后开枪，一枪打中李侠客的后背，狂喜道：“我打中他啦……”

“到晋朝，那五胡，非常猖撅；不过是，俺同种，引虎进狼。”

“自今后．分南北，神州扰乱；到唐朝，裁安定，暂息刀枪。”

“他中枪了！”

…………

“砰砰砰！”

小酒馆里陈明华的唱词响起：“拿鼓板，坐长街，大声大唱；尊一声，众同胞，谛听打量：我中华，原是个，驰名大国；不比那，弹丸地，僻处偏方。论物产，宾是个，取之不尽；论才干，也不让，东西两洋。”

李侠客将身边长枪拎起，起家向酒馆门外走去，边走边对陈明华道：“你如果会唱的话，在这里给我唱几句扫兴如何样？”

陈明华还是唱个不断：

“砰！”

“猛睡狮、梦中醒，向天一吼；百兽惊，龙蛇走，魑魅逃藏。改条约，复政权、完整独立；雪仇耻，驱外族，复我冠裳。到当时，齐叫道，中华万岁；才是我，大百姓，气吐眉扬。”

陈明华见他出门，急道：“你谨慎点！家叔写的东西，兄弟还都曾细心学过。”

李侠客站在长街之上，大雨当中，悄悄听着陈天华唱的曲子，气哽咽喉，蓦地扬天长啸，啸声滚滚，声震长街，即便是在暴雨雷声当中，也能听到啸声中的悲忿之意。

“我手中刀，不想杀中国人！”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雷声模糊，大雨即将落下。

这一下全都精力大振。

劈面的差人壮着胆量道：“这都要进局子了，你还想听戏？李侠客，你胆量未免太大了吧？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天上雷霆暴响，豆大的雨滴从空中落下。

“痛只痛，割去地，万古不返；痛只痛，所赔款，永久难偿。”

现在见李侠客腿部中枪，鲜血眼看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一群差人终究松了一口气，本来这李侠客也是人，也会受伤！

见李侠客如此凶悍，两百来名差人全都惊骇不已，在长官的叮咛下呼啦散开，寻觅掩体，对李侠客开枪。

李侠客飞身扑到五六个差人身边，此次再不包涵，长枪抛弃不消，腰间军人刀拔出，只一挥动，已经将一名差人斜肩带背斩为两截。

“快散开，快散开，别让他近身！”

“为甚么，到本日，奄奄将绝；割了地，赔了款，就要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