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悍贼，一个嗜杀如命的悍贼。

“你就是为了那些人？他们和你了解？”风云不甘心再问。

他又大哭，比那多年之前他死了爹娘时还要哀痛，他神采哀伤，忽而又停止大哭，目光板滞，双目无神，像傻子。

他又翻身躺倒，嘴里还喘着粗气，呼吸还未安稳。

……

最后，他终究挪动了他的腿了，他的腿终究再次听了他的使唤，但是，这统统来得太迟。

“没有仇。”声音还是不成捉摸，还是冷酷。

又一下大哭，哇声大起，在小山间反响。又大笑还夹着哭声，他又哭又笑，神采变幻，一会儿是幸喜，是感觉荣幸，一会儿是哀伤，是回想，是痛苦在胶葛。

“你……出来，你给我滚出来……”风云颤抖着身子咬紧牙关大吼。

忽而，他大笑，这笑声竟比锯木声还要刺耳，还要刺耳，他笑得很高兴，比在地上平白捡了十两黄金还要欢畅。

“我们三兄弟和你有甚么仇，你要追杀我们？你出来，滚出来。”他已惊骇到了极致，瞳孔在涣散，像是要被吓死。

暗淡的天气像是俄然一下变得大光亮一样。

……

刷

“动啊，给我动啊，我的腿，你常日不是健步如飞吗？你倒是给我动起来啊！”风云在内心大吼着，他神采焦心心更是绷紧像是要一下骤停。

剑，一把利剑，是被血所染红，手上已尽是鲜血干枯，衣，本是洁白，也被血所感化，他披发着滔天杀意。

小溪，留下红色的水流，李志昊在洗濯，洗濯着利剑，洗濯着血手，洗濯着血衣。

“你不是要我出来吗？我就在这里你竟还看不到，是你眼睛早已被那些殛毙所讳饰了吗？看不到那些被你殛毙的惨容，听不到那些哀叫？”

杀意覆盖，风云寒噤几次，那没多少肉的干瘪的额头上更是汗如雨下。

好大一颗头颅飞起，滚落几圈，静止。

“你要杀了我，将我碎尸万段，要饮我的血，要食我的肉？”声音四周八方传来，找不到发声之处，它冷酷，风云越是在颤抖。

一条小流不敷三尺蜿蜒缓缓从山高处流下，溪水不深，很清，可见溪流道里颗颗鹅卵石，没有甚么大石阻流，溪中也没有甚么鱼虾，他很饿很渴，身材的疲惫在通报他该歇息了。

身后甚么也没有，没有半点活物跃动的影子，更是没有半小我影。他还是不敢慢上半分，脚步不减反而跑得更急，脸上错愕之色更深，他像是感遭到了甚么，像是有一只无形大手在要将他握紧，向他大手直抓来，他逃奔的速率更快了。

吟……

“嘿！你们传闻了吗？那剑侠李志昊撤除了杀人如麻的风家三兄弟了。”一间小茶社，一人道。

落日西偏，夕照的余晖将天畔映影很多彩而灿艳，一条长满荒草的烧毁古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