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问道：“长老，弟子不明……师公的手记，如何会在云前辈那边……”青阳叹道：“唉，十九年前，天青和夙玉逃出门派，还带走了望舒剑，我和重光奉掌门之命，下山缉捕他俩……我们有好几次都追上了他们，不知为甚么，临到比武时，我却老是一时心软，放他们拜别，因为这件事，重光这些年来一向痛恨于我……我本日想来，心中也是懊悔交叉，如果当年能将夙玉和望舒剑带回门派中，玄霄他千万不会走火入魔，更不会落到被冰封禁地的了局……”

菱纱面庞失容，低声喃喃道：“……按神农的说法，只要心存善念。才气成仙……莫非、莫非玄霄他，会像……”萧云飞满身一抖，问道：“长老，你的意义是说，玄霄他……会死？”青阳沉重地点点头，缓缓吐出几个字：“死……或是堕入正道、永不超生。”顿了半晌，又是长叹一声，苍然道：“并且……如此逆天之举，恐怕到时不但仅他一人将遭大难，琼华派数百名弟子，也将不免……”

紫英紧紧地攥着拳头，咬着牙，愤声道：“师叔，不，玄霄他竟然……”

萧云飞和菱纱听得心神大震，面上都不自发地现出发急之情，特别是萧云飞，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惶急地望着青阳，他不料飞升之举不但会害了菱纱，更会害了玄霄本身，还会扳连上琼华派的统统人。

紫英听到这里。心底忽地涌起一阵惊骇，急声问道：“长老，您的意义是……？”

世人回想起当日卷云台上，玄霄近乎走火入魔的狂态，与当初禁地中阿谁温言款款、淡然亲热的前辈，已是判若两人，内心中除了满腔愤激以外，却也不觉涌起一股深深的悲怜哀婉之情。青阳沉默半晌，俄然低声问道：“云飞、慕容紫英，老夫和重光，我们二人有一件事对不起你们……那位姓韩的女人，她来了吗？”

韩菱纱黯然走到他面前，轻声道：“长老，我在这里……”

青阳苦笑一声，缓缓点头：“唉……这也怪不得他，现在的他，已被阳炎噬心，早已不是本来那小我了……只恨我们当初利令智昏，罔顾天道，竟觉得仰仗双剑之力，便能使全派人一举飞升，省下很多劳心吃力的苦修……到头来，害了玄霄，也害了我们本身……”

又听青阳长叹道：“……十九年前那一番惨烈的大战以后，我与重光、宗炼痛定思痛，心中已模糊生念，琼华派培养双剑、和妖界之争，是否步步皆错……以是，宗炼在最后的几年里，一向在找寻一种体例，如安在宿主力量失控时，禁止他们持续利用双剑……”

青阳摆了摆手，叹道：“人各有志，何况下山之事，本不是天青的主张。再说，天青他得知玄霄被囚，心中亦是痛苦不堪。他当时因为给夙玉驱寒，体内的寒冰之气已不成停止，本身已命不久矣，却犹然不能放心。他对我说，他不悔怨和夙玉一起下山，也不以为本身做的有甚么不对，但这件事，终是本身负了玄霄师兄的性命，待阳寿尽后，必然会在阳间等着他，本身要亲口向他说声对不起……他已如此，我又如何能指责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