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问并不害怕人间强权，本身的存亡也可相轻……”他深吸一口气，几近是用尽力喊出心底的痛：“如果用我一命，能换菱纱一命，我定会毫不踌躇！但是……”

紫英欣然长叹：“云飞，你我皆是凡人，生老病死、一世的成果，冥冥当中恐怕已有天意安排……人，要如何与天争？”萧云飞苦痛地摇点头，不甘道：“天意……你们都说这些是‘天意’，那为甚么爹还要说‘我命在我，不在六合’？莫非人就真的一点也窜改不了阿谁‘天命’？……但是，如果真的能窜改，为甚么又会有这么多不幸的事？……当年，爹就算拼尽尽力，也救不了娘的时候，是不是就像我现在对着菱纱，甚么都做不到，恨本身一点用都没有……”

板屋以外，夜幕已经来临，天空中月光暗淡，几颗星斗寥寂地四下散落，在有力地眨着眼睛。门前苍松下，慕容紫英捧动手记，正在焦心而当真地浏览着。萧云飞行动沉重。走到他身前，紫英听到脚步声，昂首看着他，轻声问道：“云飞，菱纱她如何样了？”

紫英微闭双目，凄伤道：“云飞，你问的这些，实在太难答复……就算是阅尽人生的老者也不必然说得清楚，甚么才是真正的‘天命’……”

紫英苦涩地叹了口气，低声劝他道：“云飞，你不必多说，我都明白。也和你一样心焦……只是，师公的手记中所载内容非常通俗，有些说法更是我铸剑至今，闻所未闻，一时半刻倒是没法读通……我会尽快弄清楚的。必然能找到救菱纱的体例……”

“有些事情，我晓得……我们或许只能祈求所谓的天意……”

他一口气连问了好几遍，睁大了眼睛看去，却见紫英一脸伤痛，无法地摇首不语。萧云飞蓦地一惊，急声道：“如何了？为甚么不说话？你点头……是没找到……？！”

紫英惊呼道：“菱纱！”仓猝和萧云飞将她安设在床上，萧云飞握住她双手，猛运内息，冒死化解着她体内的寒气。紫英站在床边，直看得心急如焚，他修为虽高，体内内息却属于中性一流，远不及萧云飞来得强大，即使内心焦急到了顶点，倒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见萧云飞神情越来越严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层层地沁出来，不一会又蒸腾成缕缕白汽，满盈在头部四周，神采也垂垂地看不清楚了，运功之辛苦狠恶，可想而知。床上菱纱的状况却没有多少好转，本来姣好清秀的容颜上，已被那份暗澹得落空了赤色的惨白所覆盖。紫英越看越是肉痛，正恨本身有力互助时，俄然想起师公的手记，立即回身出屋，细细翻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