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汉对着偶然摇了头：“不，我以为我很无辜。你当年竟然为了一个最浅显不过的女人杀我，你多么荒诞，我多么无辜。”

偶然仍然是一大块从里冻到外的冰砣，动是不能动了，感受倒是仍然灵敏。厚胶布和他的头发眉毛粘成了一体，跟着保镳的，他的脑袋在剧痛中变成了的模样，乃至连睫毛都没能幸免。他疼极了，冻硬了的眼皮似睁非睁，眸子滞涩的转来转去。未等他熬过甚顶帝，厚胶布揭到下身，他又狠狠帝了一下。

偶然和玛丽莲打了个照面，玛丽莲开了口：“不要客气，你忙你的。我前些日子听仆人说你是个妖怪，非常猎奇，明天特来瞻仰一番。”

丁思汉仰开端，望着通往空中的狭小楼梯：“阿爸表情不好，今后你要懂事。”

电话那边的丁丁又小声说道：“阿爸，前次你俄然对我发脾气，吓死我了。”

丁思汉沉了沉声音：“阿爸还好，你不必担忧。”

偶然被他踹得一晃，脸上倒是没甚么神采：“老伯，你年纪大了，还是持重一点为好。”

然后他摊开了一只手，垂下眼皮望着掌心，语气幽幽的很和顺：“他中有我，我中有他。我们都不是纯粹的灵魂了，我不是我，他不是他。”

丁思汉留意到了他方才的游移，因而俄然改换了话题：“偶然，我是谁？”

坐在空荡荡的小客堂里，他把带着毛线手套的双手撂在了大腿上。南边的夏季越来越冷了，他现在的穿着并不比在江口市时薄弱。号令保镳抬起了大皮箱，他抬手向下一翻，跟了他好几年的保镳们心领神会，立即将大皮箱也向下一翻。箱中的红色人形“咕咚”一声砸在了空中瓷砖上，声音很响，可谓清越，因为人形是冻硬了的，重量与硬度都和一块石头差未几。

在除夕这一天的上午，偶然身下时偶然无的颠簸终究完整停止了。

偶然枕着本身一侧肩膀，对着玛丽莲苦笑了一下：“我是饿的，我好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骨神也很焦急，并且第一次发明本身是个路盲。满载鲑鱼的集装箱大卡车的确是往南走的，但是往南的门路太多了，门路上的大货车也太多了。骨神整天飘来飘去，做鬼做了几十年，第一次比活着的时候还要忙。厥后他怠倦至极，的确不想再管这档子破事，但是偶然从丁思汉手中救过他一次，骨神抚心自问，感受本身还是不能半路开溜。

丁思汉凝睇着他：“你必然是忘了我的名字。百年工夫，天大地大，你有自在，我没有。我很孤单，只能想你。和你相逢真是一件太不轻易的事情，幸亏我还没有太老，另有力量和你谈一谈上辈子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