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光一夜没睡，全凭一股子战役热忱支撑了身心：“有仇敌埋伏在黑水洼四周的山里，趁夜向村中开炮，我思疑是联指通同了黑水洼里的***间谍，要对县革委会和黑水洼群众反攻倒算。”

偶然立即明白了，他说的是小丁猫。

偶然没言语，单是抬眼看他。

苏桃端着一只大饭盒，走到了他的身边：“用饭了。”

偶然成了陈大光的领导，白琉璃则是成了偶然的领导。陈大光等人越走越冷，就感受四周阴沉森的，从内心往外冒冷气。苏桃趴在偶然的后背上，也打了几个喷嚏。

偶然已经用井水冲去了腿脚的泥巴。趿拉着球鞋蹲在青砖地上，他托着饭盒往嘴里扒饭：“不消，我不累。”

有人发了慌：“是炮弹吗？”

偶然倒吸了一口气，扶着苏桃退到路边，渐渐的要往下坐：“扭了脚，疼！”

干部们吓坏了，心惊肉跳的下了卡车，又搬又刨的清理路上土石。好轻易腾出门路了，卡车重新策动，走出没多远，火线山体又爆炸了。

偶然当即神情痛苦的一留步，有人见了问道：“你如何了？”

然后他托着猫头鹰向上一举，猫头鹰立即展开两只大翅膀，头也不回的逃了。

胸中一阵莫名的痛苦气愤垂垂淡化了，小丁猫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岳绮罗又压了下去。

朱建红大吃一惊：“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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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敢闯从北京发还的密信，摊开在面前的木桌子上。自从得知了马秀红的死讯，杜敢闯对他的节制欲较着加强了很多。新的秘书是她从保定的联指总部中遴选出来的，名叫丁小甜，名不副实，是个五大三粗的女杰，底子不甜。

偶然莫名其妙：“如何了？”

偶然跟着人流前行，走着走着，耳边俄然响起了白琉璃的声音：“不要去。”

前门停着三辆已经策动了的大卡车，陈大光换了一身整齐戎服，正在吆五喝六的停止批示。俄然见了偶然，他当即把手一挥：“上车，撤退！”

这回谁都看清楚了，清楚是有人在山壁中埋了火药。但是看清楚了也没有效，后有追兵，分秒都听不得。司机赌了性命把卡车往前开，开着开着“霹雷”一声，山又炸了。

小丁猫又问：“民兵队长和马婆子，都处理了吗？”

陈大光点头感喟：“别提了，你前脚一走，后脚就来了个糟老头子，拿锥子往我眼睛里扎！推也推不开打也打不死，我和他撕扯了半天，比及把糟老头子措置完了，我再回原地一看，就见了他们三个――你怀里抱了个甚么东西？把谁家孩子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