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确是遵循抓蛇的体例来抓怪鱼的，鱼脑袋就被他攥在手里。从他的虎口看，能够看到怪鱼的正面――怪鱼的脑袋还小，近似水蛇，生着一双狭长的人眼，但是没有白眼仁。对着偶然死力长大了嘴，嘴是四方形的，口腔当中生满了倒刺。

比及马家大太太走得远了，偶然一拍小健的肩膀，轻声说道：“你去给我把风，我要看看她到底扔了甚么。”

因为赛维总也不返来，以是偶然只好坐在窗前自娱自乐。

秋夜的河水，天然是很凉。偶然不肯弄出大声响，谨慎翼翼下潜到了河底。在大太太站过的大石四周，他看到了水中悬浮着一只半开的纸包。

偶然答道：“有人在河水里放了蛊，偶尔会有小鱼中毒，蛊虫借居在鱼的体内，很快就会长出形状。鱼的大小有限，容不下它，它就钻出鱼身自找活路了。”

偶然登陆以后，光着屁股直奔花木丛。小健见状也不踌躇，抱了他的衣服紧紧跟上。两人找了个僻静处所坐稳妥了，小健见偶然从右手到肘际，被一条黑亮亮的蛇缠住了，就伸手要碰。偶然立即侧身一躲：“别碰，有毒！”

偶然握住了他的手，有点难堪：“小健，我现在想去花圃，明夜再来找你玩。”

赛维摇了点头：“我现在是越来越不爱抛头露面了。上半年我们去插手游艺会，下汽车以后，门生们都不消好眼神看我们。归正现在我们家是……”

赛维和胜伊一起吓了一跳，还是偶然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别怕，我看着呢，他是刚来。”

她犹疑着说话，感受如何攻讦都不大合适：“我们家是……”

小健又道：“明天夜里，不知如何回事，我只是扑了他一下，成果就上了他的身。彻夜我又试了一次，还是胜利。你来得恰好，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然后他向偶然伸出了一只手：“大哥哥，你摸摸我，我是热的。他比我大多了，但是我如果不死的话，长到明天，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大了？”

到了下午，赛维把胜伊扯回了家。两人已经言归于好，赛维在脖子上添了一条新纱巾，胜伊的脑袋上也多了一顶新猎帽。带着冷气进入东配房，他把一只五颜六色的大纸盒子放到炕桌上，又对着里间嚷道：“隔着窗户就看到你啦！喏，给你带了日本点心吃。哼，你另有功了！”

胜伊把偶然的手向下一掼：“呸，他玩你的蔻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