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中间的偶然，新月和顾大人大眼瞪小眼：“去青云观？人家能让我们白住吗？”

偶然退了一步，以为顾大人实在不必如此痛心疾首，因为嫁给他做老婆也没甚么好。顺手放下毛巾，他将一盆温水端过来放到了顾大人面前：“你要不要洗一洗？”

顾大人双手撑在枕头两边，直勾勾的瞪着下方的小春子，没有“抽身而出”，是命根子天然软缩成了一条鼻涕虫，跟着温热的液体滑了出来。一滴黏稠的汗递到了小春子的鼻尖上，汗是冷的，小春子的身材也是冷的。冷，并且败坏沉重。腐臭气味顺着她的七窍，垂垂飘散出来。

偶然答道：“青云观。”

悲忿的顾大人受了提示，回想起本身方才的所作所为，他“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偶然反问：“你不是想女人吗？”

偶然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岳绮罗施在小春子身上的神通，已经被纸符破了。小春子魂飞魄散，今后世上再没有她。你放心，她不痛苦了。”

回身对着顾大人一挥手，他轻声说道：“她走了，我们也走吧，万一轰动了人，就费事了。”

偶然想了一想：“节制灵魂，凭的是念力。纸人一旦阔别了她，恐怕也就不会太听话，并且一个火星弹出去，就能把它烧光。换了尸首就不一样了，骨肉和纸毕竟分歧，只是时候久了，免不了要腐臭。”

偶然很密切的和新月贴了贴脸：“我有体例。比及安设你们住下以后，我要去趟文县。放心，不会久，两三天就返来。”

顾大人颤抖了一下，满头短发是较着的竖了起来。

偶然对新月解释道：“岳绮罗嫁给了丁大头做九姨太。她节制了七姨太――就是小春子的灵魂，让她成为行尸走肉追来长安县。”然后他转向顾大人又道：“活人的三魂七魄和身材附得很紧，不是等闲就能全被收走的。小春子的体内既有残存灵魂，又被岳绮罗另找冤魂附了上。冤魂戾气很重，本是占了上风；但是小春子大抵是一向对你存了一缕牵念，以是相见以后，她竟是临时镇住了冤魂，想要救你。”

新月和顾大人一起莫名其妙：“去哪儿？”

新月叹了口气：“姓岳的如何还没完了？一开端是拿纸人恐吓我们，现在可好，改派死人上阵了。善恶到头终有报，就没人能清算她？”

很久过后，她被偶然叫去了顾大人房内。顾大人坐在床上，浑身都是粗番笕的气味；新月细心打量他，感受一早晨不见，他竟像瘦了一圈似的，一个脑袋缩在棉袄领口，脖子都没了。

顾大人抡圆了胳膊，对着偶然的脑袋狠狠扇去：“你懂个屁！她是小春子啊！”

偶然没提顾大人日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