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沉吟着笑了笑：“不消坐汽车，别人就在天津，我找他倒是轻易之极，只是他肯不肯帮手，我就不肯定了。”

顾大人一瞪眼睛：“我又没让你真光着去！当初你上我家捉鬼的时候，我查抄你有没有毛了吗？”

顾大人听他口风松动了，心中顿时一喜：“你懂个屁啊，肥水不流外人田！”

顾大人站在床前，将他细细的又打量了一番，发明和正凡人比拟，他还是有点小辨别。起首眼眶太大，其次脸皮太薄，最后贫乏眉睫；明显，他还得再长几天赋气完整规复原样。

偶然把白毛弹到了地上：“你如果打了新月，我就更不能去了。”

偶然噎着了，很徒劳的一边咽唾沫，一边抬眼看着顾大人。

顾大人正色说道：“谁说你没长好？你现在和人是一模一样，扒光了都看不出辨别来！”

顾大人连连点头，恭而敬之的把他送出门去，推上汽车。及至苏先生的小汽车走远了；他回身往西配房走，正赶上新月换了旧衣裳排闼出来。两人劈面相遇，新月问他：“中午还是熬白菜，行不可？”

新月立即摇了头：“我连玄武俩字咋写都不晓得。”

偶然无动于衷，一边咀嚼一边歪着脑袋掏耳朵，取出一团白毛。

大瘦子身为顾大人的好友，到底也没弄清顾大人身边到底带了甚么人。一个小媳妇，一来就能瞥见，说是顾大人的兄弟妇妇，但是兄弟在那里，一向不晓得；方才从汽车里伸出脑袋，大瘦子模糊瞄见院子里仿佛多了个男人，不过一句话说完，连小媳妇带男人全没影了，就剩了个顾大人，连搀带抱的把他从车里搬了出来。

偶然往米饭里倒了半碗白菜汤：“爱信不信，乌龟背上趴条蛇，合起来就叫玄武。”

顾大人一挺身下了床，转过来伸手一指：“偶然，你敢不去，我真抽你！”

随即他转向新月：“新月，玄武是乌龟吗？”

偶然点了点头：“玄武……就是乌龟嘛！”

顾大人又面向了偶然：“你别跟我开打趣啊！”

顾大人的手指变了方向，隔着房门对准了厨房：“不信是吧？我不揍你，我还不能揍新月去？别跟我扯甚么好男不跟女斗的屁话，我除了爹娘不打，对谁都能动手！”

偶然满不在乎的答道：“我就不去。”然后把一整块点心全塞进了嘴里。

偶然缓缓咽下了口中的点心，皱起眉骨上的两抹青黑：“我……我还没长好呢。”

顾大人见他不说话，只好进一步放低了身材：“心爷，我将来如果有了转机，还能虐待你们两口儿吗？远的不说，等我得了好处，先给新月买一副钻石坠子，如何样？够风雅吧？”

新月没吭声，从汤里捞肥肉片吃。偶然扫了他一眼：“哦，本来你大名叫做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