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干清干净的棉布帕子，高玄武心中一阵抽搐：“真是个娘娘腔，大男人还带这玩意儿。”不接又不好，遂接过，在脸上狠狠擦了几下，原想就这么还给他，摊开一看，本来洁白的帕子上已是深深浸渍着汗水伴着灰尘搅和在一起的玄色。就这么还归去，实在是太丢脸了，高玄武咧嘴一笑，将帕子揣到怀里：“弄脏了，洗洁净再还你。”说罢抬腿便走，连个谢字也没有。

“不敢不敢，军务为重。”

“我去。”一向未曾说话的高玄武终究出声。

是杜书彦。

晓得高玄武是随高德兴一同来的人皆齿冷，心中暗道：“不就是给你的亲兵谋个好出息么，我们都明白。”

惊觉本身的思路已经在如何兵戈上面，高玄武不由自嘲：“当真把自个儿当兵士了不成，不是兵不是将的，操哪门子的心。”正想着，耳边鼓点又起，是探马营的调集信号。

莫非猜想有误，他只是站在这里发楞？杜书彦站在他方才站着的地上，心机转了几圈，最后迈开步子向高德兴军帐走去。此时帐里只要高德兴、孟云平二人，站在沙盘前，阐发能够呈现的战况。见杜书彦来了，两人抬开端，高德兴道：“杜大人这几时一向在兵士中，可听到兵士们有些甚么设法？也好教我晓得晓得。”杜书彦笑道：“都说高将军仁善，不愧镇守边关这么久。”说罢摆布张望一下：“只是这几日老是与萧校尉错过，我刚去了探马营，他又去了前锋营，真是不巧。”

又说了几件不打紧的事，天气便垂垂黑了下来。

莫非，他才是要杀高德兴的杀手？心念方动，却见高玄武冷静转过身来，见到他站在背后吓一跳，连连用袖子擦眼睛：“杜，杜大人，您如何在这里？”杜书彦往他面上瞧，眼眶还红着，脸上灰尘被泪水冲了以后又被袖子胡乱擦拭，黑一道白一道，甚是好笑。心中惊奇：“你……你这是……”

只是密查这些，对于那些做久了探马的人来讲，的确是一件轻松的不能再轻松的任务。一时候人群中收回无数声：“我愿。”“我去。”“我我我……”

高玄武抽抽鼻子：“大人见笑。”说罢便要走。杜书彦忙拦着他，取出块帕子：“擦擦洁净再归去。”

能发明四名探马，且杀之，这支步队中必有妙手，乃至这一队都是妙手，毫不是通例军队，定然负有首要任务。这些是甚么人，有甚么目标，现在我明敌暗，情势倒霉。萧燕然不喜好这类束手无策的感受，他望着面前探马，缓缓道：“再探。”

正在此时，高德兴也收到动静，赶来扣问探马失手之事。开口道：“如有动静，直接回禀于我。”

高德兴投以赞成目光：“虔诚啊，若能探得动静，返来本帅好好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