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若今后,我有不测,还望夫人能看在伉俪一场的份上,救下族人。”说罢,竟撩袍下拜,纳首便拜。
见他东拉西扯,女杀手嘲笑道:“你不必等救兵,本日不告终,我便去中间府里,中间武功高强,想来尚书与夫人也能开碑裂石,仆人仆佣亦可剑寒九州?”
“哎,你一女人家如何老是这么直白。”杜书彦堪堪架住那两柄金色匕首。
琴声骤停,那女子悠悠叹了一声,垂首不语。杜书彦挑帘而入:“琳玉女人有甚么烦苦衷,可否说与书彦听听?”
“孽缘!”
见他望着窗外入迷,莫华开口道:“想甚么呢?”杜书彦神采凝重:“明人不说暗话,夫人不是平常女子,现下夫人除了是镇南王的郡主,还是杜家的媳妇,杜氏一门荣辱俱与夫人相干……”
“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晓得我与师兄的事。”
女杀手目睹是打不成了,退至窗前,窗外碧波粼粼,女杀手嘲笑道:“你可敢与我到水里去打?”杜书彦非常诚心道:“不敢。”女杀手点点头:“我也不敢。”杜书彦叹道:“我不过六品翰林,月俸折下来才48两,不吃不喝一年半多才气攒够买命钱,不知谁这么看得起鄙人,实在是受宠若惊。”
“那我们做个买卖,我不杀你,你帮我做一件事。”
“能活谁想死啊。”金璜想翻个白眼,却因腿上的伤口痛的倒抽一口冷气。
杜书彦想想,莫华初进门,且不知是否可托,也不便说透,只得勉强笑道:“没甚么,只是为夫身在朝堂,雷霆雨露均是天恩,非论如何……我也不想百口落得……落得刘家那般了局。”
两人相互瞒着心机,好久无语,后是丫环来讲午膳备好,请少爷和少夫人用膳,才突破了这屋里的沉寂。食不言、寝不语,是以连用饭也是冷静无语,饭罢漱了口,杜书彦起家:“夫人请自便,为夫出去逛逛。”
赤裸裸的威胁,杜书彦冷冷一笑:“既然女人还未纵情,杜某作陪到底就是了。”女杀手瞧准比来的那条划子,飞身跃出雕花窗,稳稳落在划子上。昼寝的船夫被惊醒,迷含混糊展开眼,刚想说话,第一眼便瞥见了明晃晃两把匕首,女杀手没说话,指了指水面,船夫自发跳了下去,潜游避祸去也。紧接着杜书彦身形展动,落在她面前:“十年修得同船渡,杜某与女人宿世也算有缘。”
本日琳玉女人却没正面相对,隔着纱帘操琴,杜书彦笑道:“如何明天如此兴趣?”纱帘那头的女子却没答话,手上琴弦泠泠,杜书彦皱眉道:“琳玉女人昨日才弹过这曲,如何本日竟如此生涩,莫不是表情不佳?”
“好名字,又是金又是玉,听着便是繁华逼人。”
十余招过后,两人已从最后的摸索进入冒死一搏,女杀手较着焦急取别性命,并不吝连连使出两败俱伤招数,杜书彦虽学艺多年,只是鲜少与人脱手,入仕以后更是公事繁忙,更加连练习的时候也没有了。这会儿与人冒死,实在左支右绌,若非他当年练功一板一眼,踏实稳妥,根底甚深,这会儿只怕已命丧在女杀手的金色匕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