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公子公然高风峻节……”林伊人手中茶盏微微一滞,“只是传闻叶浮生武功登峰造极,仅凭他二人仿佛力有不逮。”
林伊人眸中掠过一丝讶异,转眼敛入眸底深处,“言公子必定已顾念同门之谊,是鄙人多此一问了。”
“不错。”言绪微微点头,“月圆之夜阵法将用心留出一个佛门,勾引叶浮生入瓮,佛门以外便是殁门,入殁则阵法启动,叶浮生非死即伤。”
“鄙人仿佛该当坐在那儿。”林伊人看着后排乌木椅道。
林伊人唇角微勾,指尖悄悄摩挲茶盏边沿,不再言语。
承训阁内,林伊人唇角浮起一丝玩味。
言绪看着林伊人手中宝剑道,“鄙人仿佛从未见沈堂主用过兵器。”
言绪轻咳一声,回身道,“诺大个秋逸山庄,如何也没人上些茶水?”
林伊人唇角微勾,自乌木剑架上取下一柄宝剑,细细观赏。
“多谢。”言绪撩袍落座于林伊人身侧,对秋盛岚道,“不知秋庄主对鄙人昨日发起考虑得如何了?”
承训阁外,一袭如雪锦袍翩然迈入,美如冠玉,眸若寒星,茕茕孤单,清冷寂寂,如同这苍茫大家间的一道影子,平淡得不染一丝烟尘,任楼阁外风和日暄,金阳万丈,仍然孤酷寒峭,凌霜傲世。
林伊人道,“言公子很懂剑?”
林伊人唇角微勾,“言公子公然博学多才,无怪乎对孔雀雪此类中原少有之毒,也非常熟稔。”
言绪面上顿时掠过一丝忧色。
“的确如言少侠所言,”秋盛岚微叹道,“虽说诸多江湖人士愿大力互助,但大哥用了整整一夜,仍然没法凑出那刀、枪、剑、戟、弓、弩、斧、钺,各有所长、互成犄角的十六人。”
林伊人道,“如此说来,该阵法的统统摆设皆为将敌手逼入殁门?”
“秋庄主过誉了,比起言公子足智多谋,鄙人不过尔尔。”林伊人起家,朝秋慕尧微微抱拳,“只是这位于佛门和殁门之人极其凶恶,不知届时将由何人保护?”
“沈堂主说的极是,”秋慕尧道,“我秋逸山庄世人亦将在阵法启动之时,与言少侠共守殁门,定能让叶浮生有去无回。”
“戋戋小事,何足挂齿,”言绪道,“秋女人不必放在心上。”
言绪神采一滞,面上随即浮起一抹调侃之色,“介弟部下脱手不凡,竟同时应战秋逸山庄两位英杰,可谓知难而进,鄙人自叹不如,甘拜下风。”
林伊人刚走至乌木剑架前站定,阁外便传来了婢女动听之声,“言公子,庄主和几位少爷顿时就到,蜜斯已经大好,说一会儿换了装就来承训阁亲身言谢。”
“就是夕泠宫蝶使,申陌儿女人。”秋盛岚抢着道。
“二位请先入坐。”秋盛岚抬袖,将林伊人和言绪引至雕花鎏金案几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