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真是个疯子。”谢安悄悄道，嘴角暴露警戒的嘲笑，“你仿佛晓得很多，若被旁人听到就会感觉你是疯子，我感觉我不会，以是你本来跟我是一类人吗？”

“你的饭菜比骑术短长多了，世家后辈公然厨艺都不错，看来这江南风土养人，滚滚风烟化作碧水静流，只可惜男儿光有文人风骨不成，还得有铮铮铁骨啊。”麻襦直接嘲笑道，“若没有铁骨，就别想骑我这匹马，小林子哭赖着想要这马，但底子骑不上去。”

麻襦叹了口气，“别人听到我那番话都会以为我是疯子，可你不会。”

“你今后想做甚么？交友一群世家后辈，墨魂榜上留名，娶不到喜好的女孩，那么退而求其次吧，归正以你现在的名声，十六岁以后必定会有很多家的女孩儿任你遴选，你长得也不错，心仪你的女孩也会很多，你定然能够找到一个对劲的世家女孩同她结婚生子，建康政局太乱，你大可拒官去三吴之郡，寻一座山过下落拓糊口……或者你暗中经商，你赚很多的钱，招兵买马，还娶了公主，然后再将你身边统统标致的驰名的女孩都娶了，厥后你坐在冰冷的皇座上，看着蒲伏在大殿之上的臣子，你的后宫美人三千，但是你最喜好的阿谁女孩早已经离你远去，最后你孤傲地死去……”

支道林到底如何碰到这个疯子的？说出来的话的确就跟在梦话似的。

麻襦委曲地看了马一眼：“马儿还我。”

谢安微赫，“这马儿可比虎帐里性子野多了。”

王熙之还没学过骑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谢安骑，谢安踩着木凳子上马，开初那马儿还挺和顺，他干脆伸手想要拉王熙之上来，没想那马儿被麻襦一拍屁股，竟然跟被点着爆仗似的撒着蹄子窜了出去。

“想杀回洛阳吗？”麻襦目光清澈，“想的话，这马儿我再帮你养三年，三年以后，它将会带着你去洛阳，固然这是一段冗长的路，但是它认得去洛阳的路。”

谢安思忖，此人到底想说甚么？他谨慎得很，一时没答他。

厨房里东西齐备，只是没有甚么质料可下肚，支道林也是只怪本身忽视了，前几日过夜在这里都把麻襦的食品给吃了洁净。

麻襦悄悄地看着他，伸手揉着他那被磕出鸡蛋大小肿块的头，叹了口气，“郭璞算了太多，反而减损本身寿命，现在他活着是偷来的命，以是他有力为你解困。我惜命，以是甚么都不说，看着长安颠覆，洛阳沦为废墟……”

“对，你不懂，你也无需懂，可你清楚，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敬爱的乌衣巷终归会化作灰尘，待到千年以后，任人踩踏。你和你敬爱女孩的书墨会在化作灰尘灰飞烟灭，留下来不过是先人摹本，你们书于纸墨中的魂早已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