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正往刘徵房走,却不料被人撞了一下,借着火光一看原是个美丽的少年,身上有淡淡的胭香,一双波光流转的眼在他身上打转。
谢安始终没说话,微微将头移开风灯数寸间隔。
谢安望了一眼天气,正色道:“别笑我了,你该去做你的事。我们许凌房间再见。”
谢安侧头看棘奴,发明这小孩眼中第一次暴露期盼的目光。
中山王石虎……
内里装着他的兵器。
然后谢安就跳下船面,往刘徵的房间而去,因为是刘徵让他上船的,说吃过夜宵后,但愿他来主舱一趟。
谢安点头,心道就让王敦当一次便宜老爹吧。
主船上都有海寇行走,但多数是熟谙谢安的,反倒是新来的桓温,只因是江湖游侠儿的干系,被限定不准乱走,连同落星楼的游侠都是作为许凌的看管。
少年叉腰,歪着头道:“不借!”
谢安来这恰是为了要这块木符令。因为之前沈劲已查明许凌自幼得了轻微的喘鸣,也就是哮喘,许凌属于精力受刺激到呼吸短促就轻易发作的体质。前几日被桓温抓来时是半晕半醒着的,并且这家伙在被抓之前还吃了很多寒食散,精力恍忽。
桓温借此煽动火伴的不满,说堂堂落星楼的少侠如何就成了你羯人的看门狗?气得他那些火伴都躲到斗室间去喝闷酒了。
不过看管许凌的最后一关,就是大当家石浩,刘徵命令让他亲身看管,若许儒不从,那就让石浩亲手砍掉许凌的头。
“这个背囊非常奇特。”桓温用手提溜着他背包的两根带子,“不过用两肩并背,能够省去很多力量,就是不敷萧洒,像个龟壳。”
谢安站在船头,听着不知从哪条船里传来的琵琶声,心境如江河般奔腾,山色与夜色融为一体,海潮声仿佛还响在耳边,但是他已经离阿谁住了半年的渔村很远了。
谢安被看得有些不舒畅,“抱愧,借过。”
“比起在建康城做一个只会练书画画写诗的世家后辈,我倒更喜好现在。”谢安活动动手臂,仿佛要把那双细瘦的胳膊在半夜之间练出肌肉来。
刘徵说着,硬是将符令交给了他,还奉告他许凌关押在那间房。
毕竟才八岁,是因为在羯人中太孤单了,以是想要个火伴么?这小孩不会连朋友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