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掾是司徒之幕僚,做些文书事情,孔严虽口中喊苦,却非常得瑟。
仿佛如果谁让了道,就于流派名声有损。
谢放心中腹诽着,口中倒是用小孩清糯的嗓音道:“阿兄,我想起还未曾给寄奴侄儿买手信,再者我刚睡过朱雀桥,现在想先去桥上看看秦淮雪景,整整衣冠再去拜见父亲。”
看来外放剡县的日子,除了审案办理处所事件,话痨大哥可真真憋坏了。
咳咳,打住打住,谢安不再胡思乱想,看着嘴炮正狠恶的兄长,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肩。
这些都是大哥奉告他的,江南宅院多园林景色,但谢家没敷裕的钱修整修建,人丁又未几,大宅里空落落。
“无奕兄在剡县做七品县令可做得清闲,苦了我这在京师做这司徒掾,日日不得安逸啊!”
桓彝还是一副笑容,孔严嘴角一抽搐,像是被风给冻着了,而桓彝伸出的四根手指仿佛顶风给了他一巴掌似的。
大哥你这个炫弟狂魔啊,谢安不由扶额。
伯父谢鲲丁壮归天,而子侄辈幼年体虚,谢安这一起都在感冒,喝药如喝水。
流派凹凸、官衔、名誉……无不是谁的车先行的标杆。
两辆牛车停在巷口,对峙不让。
同是士族,同是七品官职,孔严在京师权臣身边为官,而他谢奕只能外放小县,相较之下,谢氏在士族的职位之低。
也难怪大哥要争道了,免得旁人以为谢家刚失了一名江左名流,就觉得后继无人,妄图能将谢家再踩低几分。
孔严手扬书卷,做辛苦状。
若生在豪门,想要在这东晋初年安身,活脱脱是要来一出草根逆袭的戏码啊,再加上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啊……
可桓彝晓得他在等谢家兄弟,也不肯走了,抽出一张纸来,递给他看。
谢安就是被大哥和孔严的辩论声吵醒的。
这巷口的保卫一时有些慌,这两车相遇,谁先进乌衣巷,是有端方的。
谢安从车帘缝中瞥见乌衣巷的巷口,有卫兵扼守相称于门卫了,这里住的都是权臣世家,出入总要照顾着,
自从衣冠南渡,北方士族在乌衣巷定居,使得这里的肃杀之气和缓,秦淮河边贸易也跟着北人到来而逐步繁华。
牛车外一阵鼓噪,谢安醒来察看到底产生何事。
比如卫阶、潘安等美女都是因仙颜而立名,但人家才学也不低啊,可后代大师只记着了他们的仙颜。
这便江左八达为人尊敬的来由之一。
并且,这不是明着摆了本身一道吗,如果先进了,本身岂不是要落得个不如孩童谦逊有礼的话柄?
言下之意就是挺普通的呀,桓伯父你这镇静劲是哪来的?
保卫左思右想犯了难,正要请两位车上的大人自行商讨,却不料脾气粗暴不羁的谢奕已经与孔家的孔严互不相让了。